“乔斯年您的朋友已经帮您垫付了半年的医药费你住院的时候他几乎每个星期都过来看你。”
乔斯年动了动嘴唇最终一个字也没说。
他知道护士口中的“朋友”是谁。
他也从未想过他一个人孤独地留在纽约帮他的人会是程遇之。
“您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明天再做个检查。”
乔斯年点点头。
护士见他沉默寡言也没有多说走出病房。
乔斯年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燕麦粥吃了起来。
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但此时此刻他的眼角却湿润了活着才是最好的事。
吃着热腾腾的燕麦粥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起过去的一幕幕最先出现的就是他掉进江水里的那一幕。
清明前那一天的早晨如果他能多照顾她的一点感受不把她一个人留在乔宅后来的种种轨迹就不会如此。
说到底他还是太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地已经安排好一切自以为是地想好了要带她一起去扫墓、去榕城却忘了问一问她的感受、她的安排。
他总以为自己可以完好地安排她的人生不需要跟她打一声招呼总以为自己做任何事都是为她好却从来不问……她究竟要不要。
狱中程遇之指责他的那些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程遇之什么都看得真真切切。
乔斯年吃着热粥眼底氤氲起一层浅浅的水雾。
最终他还是弯了弯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