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慕谦心情沉痛悔之晚矣时。
棉棉却忽然用很轻很脆的嗓音道“其实你打过我还是关过我都不重要我记仇却从未记过你的仇但是你为什么要逼得我连给爸爸付疗养费的钱都没有你缺这一点点钱吗?就算我不要你一分钱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爸爸的私产也不会全部被冻结黎盛媛也不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还有我在晋城从小到大这么多的朋友……我不至于连三十万都借不到都是因为怕得罪你所以我连这一点钱都拿不出来……”
棉棉从前也曾流露出让他心软心疼的瞬间。
但远远不及此刻。
或许是她字字句句委实凄惨至极连他都觉得听不下去。
他的确是在逼她。
对一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小女孩。
无所不用其极。
那是因为他怕啊。
以棉棉固执的个性和强硬的脾气。
若是不把她逼到绝境让她打从心底里生出孤立无援的恐惧再也不想重复那种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的境地。
她怎么会乖乖地留在他身边呢?
就算一时半刻妥协了将来她还会闹的。
战慕谦不是不希望姜勋能醒来。
但植物人这种病情医术已经没什么可指望的归根结底都是在靠命。
若是姜勋真的醒不来棉棉永远不会原谅他。
就连和他和平共处的可能都没有。
所以他才会这么怕。
必须把她逼到绝境让她知道一旦离开自己不仅她自己过不下去连姜勋都会被断药。
她才会乖才会安安分分地不敢离开他半步。
这是他最糟糕的手段却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
此时此刻棉棉在冬天寒风料峭的温度里只着睡裙坐在天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