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眨了眨眼，逼迫自己清醒几分，“秦少，我说过，你想对付顾家，除非我先死。”
要杀顾南柯，就先杀了她吧。
下一秒，手枪上膛的声音传来，秦北城忍无可忍的拔枪指向她，“你以为我真的不敢？”
“笑笑，你别管我了，你走。”
手脚动不了，顾南柯拼命用身体推开她。
沈笑被指着脑袋，身上的痛一波又一波的朝她涌上来，或许是痛到意识模糊了吧，她没什么恐惧的感觉。
秦北城望着她固执的模样，手指一点点按下扳机。
沈笑，我就不信你真不怕死。
一声枪响，有湿润溅上她的脸。
不知道是哪里流血了，也不知道是哪里中枪了，她只知道，秦北城最终还是开枪了。
也好。
这样，她欠他的就还清了。
意识渐渐模糊，沈笑再也撑不下去，身体往旁边的地上倒去。
“笑笑。”顾南柯在一旁拼命的叫她，他身体动不了，脑袋拼命的去蹭她的脸，“笑笑，你别睡，你清醒一点。”
“你忘了，我还要陪你去北城，你答应让我陪你去的。”
两人倒在血泊中，分不清是谁的血。
“对不起。”沈笑缓缓出声，“这一次，我又......说话不算话了。”
吃力的说完这句，沈笑的眼皮一点点磕上，人没了一点生机。
秦北城坐在那里，一条胳膊缓缓垂下，枪掉落在地上。
他望着躺在地上的女人，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她只知道要和顾南柯去北城，却不曾记得也说过要和他一起去看雪。
“沈笑，是我输了，你果真到死都不肯回来。”
为什么？
他是洪水猛兽吗？
为什么就是不肯回来？
秦北城喃喃道，声音被顾南柯的声音覆盖，没人听到他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笑缓缓睁开眼睛。
头顶上方，是一片白色，眼中有迷茫。
她这是死了吗？
身体稍稍动了动，一股刺痛传来，意识回归，她没死。
“呃——”
吴妈听到声音，激动的上前扶她，“小姐，你终于醒了。”
沈笑被扶着坐了起来，吴妈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
沈笑朝这边望了一眼，她这是在医院。
“我没死吗？”
她问。
“小姐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呢？”
她没死。
那秦北城那枪？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肩膀，吴妈连忙按住她的手，“小姐，您这枪伤虽然不致命，可到底是被子弹穿过了身体，医生让你好好休养。”
所以她中了一枪没死？
可是秦北城怎么会放过她，以他当时的愤怒，他不是应该再补一枪吗？
脑子里有很多疑问，她看向吴妈，“顾南柯呢？”
她没死，那是不是代表顾南柯？
“小姐放心，顾少也没事。”
吴妈道。
“怎么可能？”沈笑狐疑，“吴妈你是不是在骗我，他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说着，沈笑掀开被子要下床。
“小姐，我没骗你。”吴妈上来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