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牵涉的太过广泛,秦家的未来,还有他母亲的姓名,由不得他再一次任性。
如果她仗着他爱她有这样的想法,还是趁早打消了为好。
秦北城说完,不再啰嗦,绕过沈笑出了换衣间。
房间的门被合上,男人的身体靠在门上,他仰着脑袋,头顶上的光有些刺眼,他缓缓闭上。
一张英俊的脸尽是疲惫。
佣人来跟他说顾南柯找来的时候,他庆幸又痛苦,庆幸的是终于有人要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了,难过的是他心心恋恋十个月的人又要走了。
谁料想,她居然不是要走,她要去边境!
说服林锵,呵!沈笑,你这女人胆子怎么就能大成这样?
想着,秦北城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住,脸上划过一丝挣扎。
吴妈捧着几件厚实的衣物站在不远处。
模样小心翼翼。
见秦北城望过来,她慌忙解释,“秦少,这些是小姐要我找的。”
可不是她自作主张。
“她发烧了,去给她找点药。”
留下这一句,秦北城绕过她离开。
最终,沈笑还是找吴妈收拾了几件厚的衣物,她的决定没因方才的那番话有所改变。
秦北城隔壁的房间里,沈笑将最后一件棉袄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后,阮柏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父亲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动。
沈笑看着那两个字,眸光黯了黯,定是顾南柯告诉他白天两人的谈话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笑接通电话,开口道,“父亲。”
语气听不出什么异常。
“笑笑,南柯都跟我说了,你真是太胡闹了。”阮柏涛的声音透着几分严肃,“秦北城跟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你至今还放不下他我能理解,可是你擅作主张跳海有没有顾及过自己的生命?”
要知道,现在的沈笑不是孤身一人,她有个女儿,还有父母。
这世上,痛苦从来都是留给活下来的人。
沈笑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担忧,眸色划过几丝愧疚,几秒后,被她按耐下来。
“父亲,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当初你如果认出我的身份的?”
那么多年没见,模样早就发生变化。
当初,她在医院就想问这些,碍于秦中天的人盯着,说话不便,这事就被耽搁了。
后来,为了让她放心,顾南柯出现证实了这件事,她相信顾南柯,也便没再纠结这个。
再后来,和苏琴的第一次见面,她诧异于自己还有个姐姐,以至于时至今日,这个事她都没问过。
话音刚落,沈笑便感觉到阮柏涛的呼吸一滞。
隔着电话,她都能想象出他脸上的诧异。
也没逼着他说话,沈笑继续问,“母亲说沈家出事是二叔得罪了一些道上的人,我想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父亲您用毒技术高超,可以在秦北城的手下轻易逃脱,为什么对付几个道上的人反倒不灵了呢?”
这些话一出,若是阮柏涛还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就真是老糊涂了。
“笑笑,你知道了。”
不是疑问的语气。
“知道什么?”沈笑反问出来,“知道您真正的姓氏是阮?知道您就是对秦北城母亲下毒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