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收到了天寒地冻早些回去吧代我向父亲母亲报个平安今年怕是没办法陪他们过节了待忙完我自己回去请罪。”崔凝若是坚持把人带进去也不是不行但风口浪尖上没有必要生事何况查的还是她最在乎的案子。
青心青禄心知没办法进去伺候只得叮嘱几句依依不舍离开了。
差役检查完衣物面对糕饼有些迟疑。
崔凝便主动掰开让他们看走的时候也没让人帮忙自己拎着一食盒碎糕点扛着一大包衣服回了监察四处。
晚间魏潜回来远远便见崔凝叉腰在廊下不知作甚。
崔凝想打招呼结果张嘴便是一個饱嗝。
魏潜笑道“这是吃了什么好东西?”
“今夜除夕我母亲送了一大盒糕点因为例行检查全都掰碎了也不好分给别人我又舍不得丢掉只好喊了大师兄帮忙。直吃得他扶墙而去!”崔凝丝毫不觉得羞耻还笑道“屋里还给你留了一点。”
听着她说笑魏潜紧绷多日的情绪略略舒缓“好。外头冷去屋里消食吧。”
魏潜对崔凝的心态一直在变化一开始怜悯越是相处便越发欣赏到现在已经开始心生佩服了。最近一件件事犹如雪崩般倾泻下来就连监察令和他都感觉窒息她是很了解内情的人而且还是局中人一次次遭受命运不留余地打击她却至今仍能谈笑风生。
这种心态和抗压能力合该混官场。
两人煮了一壶热茶融融茶香里魏潜觉得自己被冻僵的脑袋终于可以再次运转。
“符危那边还是不肯招。”魏潜同她说起进展。
监察令与符危的对决显然是符危更胜一筹。
“不过也有好消息。”魏潜修长的手指放在炉火上方“赵百万吐口了。”
“让我猜猜。”崔凝在听到那四人不知符危参与多深时便有所猜测“最先通敌之人其实是赵子仪符危拿住了他的把柄使他为己所用所以明面上一切都是赵子仪所为而真正发号施令的人是符危。可对?”
魏潜赞道“你果然敏锐!”
其实猜并不太难其一即使赵子仪父母双亡看起来过的十分不容易那也改变不了他出身贵族背后的赵氏颇有势力这种人即便与寒门交际也不太可能甘为从属;其二从赵百万的举动来看赵氏兄弟过分忌惮符危明明曾经同为一伙如今到了如此紧要危险的关头也不愿与之共谋可见仇怨极深。
崔凝换位思考一下就能理解赵子仪的怨愤杀头灭族的事全由他一个人做了结果符危踩着他扶摇直上位极人臣他如今还在冀北做一个不上不下的五品将军。
他道“不仅如此这两人是后来才闹翻了。符危利用赵子仪时许下日后必然提携他的诺言但符危一路高升成为左仆射却没有兑现。”
“赵子仪肯定不会向外人透露自己被迫听从一个寒门所以其他人才不了解符危在其中做了些什么但他二十年前在长安对在冀北的赵子仪发号施令总不可能毫无痕迹。”崔凝能想象到以符危缜密的心思必然会采用一些极为隐秘的传讯办法可是百密还有一疏呢。
当年符危下令杀符九丘灭口也很是隐秘结果不仅被崔玄碧截了信还被本人听到灭口命令。
人固然可以缜密谋划但命运也往往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