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很快就回来了。”徐初酿低声安慰她。
怀玉点头:“我知道我不难过。”
神色复杂地捏着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初酿柔声应:“嗯殿下最坚强了。”
心口闷疼怀玉抱着小混蛋蹲下去看着门前路上的马蹄印哽咽。
她不难过就是有点怕已经习惯了天天跟他在一起他不在的时候她可能会睡不好。
不知怎么的没与他成亲之前的二十多年分明也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可现在再让她一个人她竟然觉得惶恐。
缓缓就好了她想自个儿也有很多的事要做很快就没空想他了。
大兴九年五月初紫阳君亲帅五万兵力与西梁对抗从一线城行军至淮东接收散兵三万。正式交锋之时紫阳一方兵力已近十万。
“太无耻了些!”柳云烈看着战报骂“这人是不是拿脸募兵去了?!”
下属颤颤巍巍地禀告:“民间多有护国之人都投效了紫阳君说是因为当今乱世之中只有紫阳一支愿意抵抗外敌。”
江玄瑾这么多年的好名声没被一次造反败光反而是在抵抗西梁这一仗里愈加深入人心。
柳云烈有点慌虽然不用他上战场但一想起江玄瑾那个人他就觉得不太妙。
“皇帝呢?”他道“拿一道处死江玄瑾的圣旨我才能拉上这边几处封地的封君帮忙。”
下属抖了抖含糊地道:“人一直是左副将在看着卑职不知。”
一听这话柳云烈觉得不太妙连忙动身去行宫看了看。
安静的行宫从外头看过去还同往常一样可走进去就能看见宫人倒了一地关着李怀麟和宁贵妃的宫殿里已经没了人。
“怎么回事?!”柳云烈暴喝。
左副将面无人色地道:“卑职正打算去禀告……陛下他……不见了。”
不见了?!柳云烈转身就斥:“那还不派人去找!”
“已经……已经在找了。”左副将埋头“但陛下似是准备已久骗得外头的守卫松了戒备卑职……卑职实在是无能为力。”
柳云烈气了个半死这个节骨眼上李怀麟跑了那他如何同西梁交代?
偌大的行宫安排得如此周密的护卫这人到底是怎么跑的?!
李怀麟带着宁婉薇借着冯翊君的掩护一路逃到了雍州冯翊。他知道柳云烈心怀不轨一到冯翊便下诏书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通也就两个意思:
一、天下大乱是紫阳君、柳云烈等人谋逆之责;二、呼吁各位封君共同抵抗西梁之兵。
他手里只剩几千愿意跟着他的亲兵所以只能发这种空话然而发也比不发好众人齐齐忽略“紫阳君谋逆”这一条把柳云烈也归为了叛贼。
于是北魏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乱的一年群雄四起战火连天江玄瑾以凌厉之势杀进战圈运筹帷幄手段果决逼退西梁之兵三百里再迎柳云烈。
“往昔相见他与我都是去勤王的我救过他一次他也救过我所以成了生死之交。”柳云烈坐在营帐里捏着酒杯笑“这回再见他和我都是造反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
琴女抚着琴琴声有些悲怆柳云烈却连声大笑仰头喝完了酒戴上盔甲出了门。
他乡遇故人这一仗他说什么都不能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