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衣卫以上了楼,鸨母小声自语道:“啧啧啧,并肩王也有这种喜好。”
楼上的姜婍筠见不妙,转头看看床上男人,男人猛地晃了晃头,清醒了一番。
她本想趁他昏迷给他致命一击,谁知这人这么能抗,未完全晕过去。
她咬咬牙,见局势不利,匆忙打开窗子欲要逃离现场。
衣角突然被扯住,“等等,你到底是谁?”顾寒绝紧抓不放。
姜婍筠满眼厌恶,奋力一甩,将那人甩开,绝尘而去。
东厂之人,挨间搜查,走到一间,破门而入,见房中无任何异像,只有衣冠整洁、冷艳霸气的顾寒绝。
他正坐在桌旁,把玩手中一张满是鲜血的丝帕,很是投入。
“督主,那刺客……”
“不用追了,让他们去吧。”顾寒绝示意罢了。
锦衣卫看了看那丝帕,问道:“督主,这是对方留下的,要不要从这上面着手。”
“不急。慢慢来。”顾寒绝轻抬纤指,玩味笑意更胜。
他目光始终未离开那满是鲜血的丝帕,是那女子落下的,上面则是处子之血。
他轻轻叠好,将它缓缓收入袖中……
姜婍筠悄悄潜回宫中,见几个暗卫还没有回返,心中有些担心。
但更多的是愤懑和悲痛,这一晚竟如此反转,叫她落入了另一个悲剧。
她想自行了结,但大仇未报又添新仇,于是忍住了冲动。
房中安静如常,只有无声的泪,缓缓流淌。
她孤自坐在地上,静止得与周遭摆设一般无二。
庆幸的是,当时未道出自己与对方之间的仇怨,否则对方必会查出真相。
顾寒绝以假乱真、欺君罔上,此等大罪也许是可以拿捏他的好机会,可如今她也成了“当事人”。
谁能指证?绝不能自己出面!难道要让众人知道她被玷污?那楚胤恒会如何想。
就算找他人代为揭露,对方也有可能顺藤摸瓜,查出曾与他缠绵一夜的她。
或许还有其他方法,但她如今拒绝思考此事。
天大亮,暗罗等人已回返。
“公主,你没事吧。”暗罗问道。
姜婍筠已用易容膏换回皇后的面容,并收拾好情绪,起身询问:“无妨,暗绝的伤势如何?”
暗罗身后一男子道:“无事,谢公主关心。”男子刚毅容颜,声音浑厚,一身强壮铁骨。
身上已包扎好,还透着些许鲜红。
“无事便好。”
“那太监可是难对付,以后想除掉他,恐少不了费上工夫了。”另一男子叹了一口气道。
姜婍筠一听“太监”两字,眸光顿时暗了。
而暗罗却意会错,忙用胳膊肘戳了戳刚刚发话之人。
“暗霄,少说丧气话,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完又安慰道:“公主,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莫要泄气。”她以为主子因未成功而忧伤。
姜婍筠回复神色,粉拳紧握,“下次,我定会杀了他。”
“公主。”突然传来一声,转眼莲莹推门而入,只见姜婍筠坐在那里品茶,房中再无其他人。
姜婍筠柔声道:“怎么了,瞧你慌张的。”
莲莹喘完几口大气,然后道:“公主,听说那淳妃有了身孕。”
莲莹一句话令姜婍筠脑中嗡鸣。
她实在想不到,先有孕的竟然是淳妃,而不是贾盈儿。
这淳妃是贾盈儿的人,因被贾盈儿唆使,没少给姜婍筠使绊子。
“皇上明明常留宿于黎贵妃那里,可怎么淳妃先有了身孕。”
“这皇上看上去那么专情,可怎么转眼就跟淳妃好上了?”
“那淳妃的哥哥,也不是好东西,封为了小爵爷之后,就常在宫中流连,还总是色眯眯的看着我们这些宫人,一看就是下流痞子。”
姜婍筠任莲莹在一旁絮叨,却一句也未入耳。
直至最后,她吩咐莲莹下去忙自己的事,在这殿中坐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