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人已飞身去替九厄挡下,而另一人朝着她击去,险些要了她的命。
“当”的一声,她的剑已被击落,不是去挡剑的人,是九厄本人挡下。
而姜婍筠这边,左臂已被剑刺伤,伤势不严重,但流淌的鲜血格外刺目。
她右手擒住对方的脖子,这一幕证明她算是险胜了。
“停吧。”九厄发话,那二人即可收剑,恭敬行礼后闪身离去。
九厄也闪身来到她身前,“你是哑巴么,若敌不过就不能开口求我?”他显然有些动气,竟不知她能做到如此。
她显然更生气,“我若求饶岂不是给师父丢人。”
嘴上以他的面子为首,但语气却冰冷,谁都能听得出话中的埋怨。
“再说这二人出招极快,我若开口,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剑封喉了吧!”她捂着手臂的伤,皱眉道。
九厄并不在意她的埋怨,赶忙走近一探道:“让我看看,伤得如何?”
本欲考验考验她,却未想到估算失误,他哪里知道她如此倔强,一声不吭,竟还赢了此局。
“不劳师父费心,小伤而已,死不了。”她并不领情,后退了一小步,躲开他的手。
两人基本上是同龄人,称他师父已很让她很没面子,又被这么戏弄,内心有说不出的苦涩,又感无地自容。
可她又能说什么,如今依旧是弱者,能被高手调教一番也算是对她莫大的恩惠。
她并不知面具下是一张略显焦急的面容,只道:“师父放心,我死也不会说出今日所见。只希望师父能一如既往教我武功,徒儿没齿难忘。”脸上早已不见了往日的温和,只余平淡。
他依旧拿着架子,话语反而中多了些关切,“今日是我唐突了,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又一次躲开了那只手,然后急忙道:“无妨,皮外伤而已,师父莫要担心。”
毕竟男女有别,为防止他亲自动手,她急忙转了语气,倒像是反过来安慰对方一般。
想到自己今日吃了亏,那么往后九厄必定会心中有愧,尽心尽力待她,心情顿时好转。
“师父若觉得今日对不住徒儿,那往后可要倾尽所有,好好教导。”她微微笑了笑,让这内室又亮堂了几分,更胜那灯火之光。
她平日都是一副淡漠、沉稳之态,在他面前小孩子脾气尽显,倒让他十分受用。
面具下的表情谁也瞧不清,她又道:“时间不早了,若不早些回去恐会生疑,你徒儿我如今处境本就不好,再被别人抓住什么把柄,往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哦?以你如今显赫的地位,处境还能不好?”
姜婍筠虽是皇后,但却极不受宠,后宫人尽皆知,而九厄又这般说,可见他对她的了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有地位又能如何,宫中有地位的人随处可见,真正安全的又能有几人,除了皇帝可高枕无忧,其他人没有谁能一声平安无虞。”
“是么?看来是我思虑不周了,未想到你……”话没说完便又陷入沉默,无人知他在想什么。
“师父,再一次有劳带我离开这里。”她打断他的思绪。
“好。”九厄也不再多言,语气中不见情绪。
半晌后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皇宫,二人经常约见的地方。
姜婍筠这一路遵守承诺,不曾睁眼查探所走的路线。
她并不知道他有些走神,只小声道:“师父,别忘了下一次要准时,莫再藏起来了。”
说完便飞身离去,只留仍在沉默的人久久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