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地盯着看着台上两位美人半晌,这毫不避讳的目光并未叫两人感到不适,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好色之徒的下流挑逗,而是透着欣赏和探索。
他收回目光,然后道:“有劳各位佳丽,将这美酒制出,我肚里酒虫已蠢蠢欲动了。”
不一会有人按照名单,挨个呈上美酒,酒香浓郁,酒杯亦是上好。
这些闺秀,不仅在酒上下了功夫,还在酒杯上下了功夫。
那些酒杯皆打造得华美精致,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她们一个个紧紧盯着自己的“大作”,生怕出一点闪失,还不妨她们盯着孟赋的一举一动,从他的面色中窥测出敌手有几斤几两,每一个表情的差别,对她们来说都是一种信号。
姜婍筠看着这些女子,眼神越发嘲讽,若她们将心思都放在淮南水患一事上,想必宸国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孟赋喝到谁的酒,便夸赞一番,而后将它的制作原理及优点道出一番,偶尔会提及一些问题所在,这些女子即便心中再有失落,听着对方给自己的良言,也有了一丝满足。
这时,送到他面前的是一个普通的石杯,虽不是价值连城,但却制作得十分精致,上面的雕刻纹理细密,每一个凹凸深浅完美体现了,雕刻之人的技艺与完美驾驭的力道。
婉转、流畅的走势,丰富、巧妙的变化,使得这一个小小的石杯,出乎意料的完美,不难看出这制作人有过一番砥砺琢磨。
这还未饮下,孟赋酒先慢慢观察着这石杯,他半晌不语,其他人就会多想,甚至有人以为他还未饮下就已经闻到香气,忍不住多回味一番。
这想法让在场佳丽们如临大敌,每个人都捏了把汗。
孟赋观视良久后,终于开口,“这酒是谁的?”
他未去看身旁送来酒的侍者,一直目不转睛得望着这杯子。
“公子,这是幂州县令之女柳冰蓉所酿。”侍者回复道。
孟赋期待地目光在人群中搜寻这名为柳冰蓉的女子,“这位柳姑娘可否上前一叙。”
这时,从众女子中走出一人,只见她身着一袭略微简洁的水蓝裙衫,虽简洁,但却清雅不失华贵。
腰封贴合着腰际,上面柔和的丝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流淌出柔和的曲线,凸显了窈窕的身姿。
腰封下垂着一手秀荷包和一白玉配饰,那荷包并非是什么上好质料,上面绣纹也并非像那些世家小姐一般用什么金银线,不金贵,也不普通。
不刻意但也不糙制,只极尽二字——用心。
再看她人,也是一副温柔绰约之态,身姿轻盈,清雅脱俗,她款款走来,不食人间烟火,整个人虽不炫目,但却夺目。
“有劳公子指点。”柳冰蓉落落大方的施礼。
孟赋眼前一亮,明显的触动转瞬消失于眼底,然后转为和煦笑颜。
周围女子各个心中不爽,眼中的刀子蓄势待发,一个小小县令之女,有什么资格竟能同她们同台相比,更何况还要同她们争。
孟赋并未见她其他人的愤愤不平,“敢问姑娘,这杯上的花纹可是你雕的?”
柳冰蓉点头称“是”。
“姑娘真是蕙质兰心,一个石杯竟能雕出如此繁复的纹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一个杯子就先一步吸引了孟赋的目光,其余女子更是不爽。
“这杯子不过是闲来随手摆弄,公子谬赞,今日是品酒会,还请公子一尝劣作,也好给些指点。”
她不卑不亢的开口,也并不想通过一个杯子来居功、炫耀,一本正经的道出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