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道:“不止如此,皇后娘娘所泡的茶更令本座回味无穷,今日苏家小姐两杯酒再添那杯香茗,真是相得益彰,三者可谓缺一不可啊,少了一味恐怕都要人命。”
姜婍筠冷笑着,心中不禁深深感叹,对方果然不惧毒,且了解毒性,同时也证明想杀他果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姜婍筠未再去理会对方,望着楚胤恒请命道:“皇上,若论今日魁首,当时柳冰蓉柳小姐,她的酒才是真正的佳作。”
“虽不过清酒而已,用料并不少见,也非金贵之物,但却酿出了不普通的味道,可见其技艺与用心。单凭这点就应论为最佳。”
顾寒绝却唱着反调,“皇后娘娘莫不是在同本座开玩笑。这好就是好,若论味道当属县主之作,各位都是长了舌头的人,难不成优劣还尝不出。”
“就凭柳小姐这技艺,在场有哪位小姐堪与之相比?”
面对姜婍筠的质问,这些小姐们皆面露惭愧。
她们只想到谁的味道更好,而不是谁的技艺更佳,这二者并非一回事儿。
“如今淮南旱灾,民不聊生,我们在此享乐,而灾民呢?别说这些酒的造价,单说那些器皿就已造价不菲,够那些遇难的百姓吃上一年。”她的话直指这些人。
她又道:“柳小姐的酒不过是普通的粮食作物,加了些平常少用的材料,但却并非是什么价值连城或稀罕之物。”
“苏家两位小姐的酒确实堪称色香味俱佳,但那秋葚正是淮南一带所产,赈灾粮哪里能支撑灾民活那么久,还不是靠秋葚存活?那秋葚以前不是什么稀罕吃食,但如今可是救命的粮草,她酿的酒各位觉得滋味如何?”
她这一句尽是嘲讽,不少人已默默低头,有的望向它处,只觉得不管如何今日绝不可再夸这苏卿璇的酒是好酒了。
苏卿璇低首不语,她只顾酿酒,当初哪里顾得了其他。
若早知道这次不能得魁,还被如此指责,她才不要去命人在灾民口中抢秋葚。
“我,我只是摘了部分而已,并不是很多。”她终于开口,弱弱的反驳着,尽力为自己开脱。
苏宓也用过一些,此刻也不敢做声。
“尝这味道,按着一缸所盛的酒量,应是用了不少的秋葚。”孟赋道。
姜婍筠不再理苏卿璇,正色地望着楚胤恒,“皇上,柳小姐所酿之酒应为今日魁首。”
太后在众人面前素来一副慈悲之态,于是双眸含情,似被这番举动打动,于是道:“柳小姐这福国利民之举,令哀家倍感欣慰,哀家也觉得柳小姐的酒堪当魁首。”
不只有太后,连孟赋也推举,更有朝臣表态,见这结果,楚胤恒也认可道:“嗯,既然如此,那今日酿酒的魁首便为柳小姐。柳小姐技艺精湛,且为国忧心,不得不为众闺秀的表率,朕特封其为县主,辞号流霞,以表嘉奖。”
苏家那两人再过不服也不敢抗旨,见众人皆认同柳冰蓉之作,也不情不愿的附和着。
此刻姜婍筠极力举荐,“皇上,臣妾认为柳小姐之佳酿可入黄封。皇上素来提倡节俭,此番又有水灾之患,这酒既可口又可达到节俭,何乐而不为?”
楚胤恒没有直接答应,但却慢慢思索,缓缓点头,似是赞同了她的提议。
他思忖片刻后,嗯了一声道:“皇后说的有理。”
这赞同的一声让众人也纷纷附和,毕竟此酒附和眼下国情,且顺从圣意,岂会有人反对呢?
他突然又道:“作为御酿是可以的,不过这也要慢慢来,除了制作的工序,还有许多要考虑,不急于一时。”
姜婍筠见他同意,很是欣慰,但瞧他似有迟缓犹豫,于是还想开口。
“既如此,那本座也建议将苏家两位小姐的酒入为黄封,作为皇家御酿。”
顾寒绝说完后,还望着姜婍筠,挑衅的抬了抬眉,嘴角的笑意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