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婍筠脸上尽是鄙夷之色,无奈的摇摇头道:“妹妹的眼神真是越来越差了,该叫个太医给瞧瞧了。”
说完,她走到了那婢女身前,抓起了她一只手,然后举给贾盈儿看,“妹妹可有看清?”
只见那婢女手上不知何时,缠绕了几条薄绡,而那薄绡正是贾盈儿身上的。
恰好今日只有贾盈儿穿杏色的华衣,最外面一层是薄绡,可见拉扯她的便是她的婢女。
贾盈儿怔住了,明明看到姜婍筠伸手将自己扯进了水里,为何她的婢女手指上会有她身上的衣料,这也太离奇了。
“这!不是奴婢,奴婢没有……”那婢女跪地期盼的眼神望着贾盈儿,求主子能帮自己说话,她也很是意外,为何手上会撕扯下那些薄绡。
“黎贵妃确实该好好看看眼睛了,明明你们主仆犯了错,反而推脱责任。”齐蔳冷笑一声道。
荣兰郡主也怒斥着,“不管是不是你婢女做的,掉落水中为自保竟不顾本郡主死活,本郡主真是看走了眼。”
贾盈儿从未遇到像今日这般无助的局面,此刻脑中想到了一人,却不是楚胤恒。
她望着不远处那个为救她弄得一身狼狈,但却仍旧雍容高雅之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如今的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顾寒绝接收到了这眼神,轻轻叹了一口气,身旁的孤洛也难得见他如此愁恼,无奈的摇了摇头。
“够了,本座今日已经够心烦的了,不过是不小心掉进了水,何必依依不饶。惊惧之下,是个人都会做出保命的举动,有何好奇怪的。”
他这一句,令在场的窃窃私语都戛然而止,从未有人见过他如此气愤,于是谁也不敢多言。
荣兰郡主对他也是有所听闻的,但是他的厉害却是没有见识过,如今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这么多人掉进了水里,怎么没见别人将本郡主按入水中。”
这一声刚落,身旁的亲王急忙拉住了她的衣袖,然后瞪了她一眼。
而她却对这危险浑然不知,还在那里依依不饶,“你怎么如此是非不分。”
顾寒绝不怒反笑,而这笑却比怒还可怕,让人禁不住打冷战,也为郡主祈祷。
荣兰郡主见他这邪魅又冷厉的笑容也有些泄了气。
“本座说,够,了!”顾寒绝一句,让此处不再有一声动静,连风吹过的落叶都不敢发出“沙沙”声响。
太后全场都插不进话,只感觉到头痛,于是扶了扶额头,然后道:“好了,都结束了吧,既然都无事,此事就当未发生吧!”
“可是……”荣兰郡主,刚想开口,便被亲王拉住,顾寒绝名声在外,谁敢忤逆他的意思,若说让三分那是少的,至少也得让七分。
老亲王仍旧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拿别人开刀,于是道:“太后,黎贵妃此举也是人之常情,可那婢女胆大包天,竟害我女儿险些淹死,是不是该有个交代?”
那婢女一听,哭求道:“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太后饶了奴婢吧。”
她不断地磕头,晃得太后眼睛的花了,太后厌烦道:“行了行了,带下去,给她个五十大板,发俸一年,快带下去。”
五十大门,屁股还不得开了花,而贾盈儿无动于衷,任凭侍卫将婢女待下去,那哭喊声不绝于耳,但她却一句都不入耳。
她未想到能有今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此刻一点都不想在此处多做停留,只哀怨的快步离去,找个无人的地方,纾解一番。
走了大半天,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只发现一个小木屋,想必是为了宫中游赏的人所提供小憩的地方。
她慢慢走近,却听到了奇怪的声响,那声音是人声,还是人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