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良?贺尚书纵子行凶,贩卖私盐,你说他该不该死?相国勾结敌国,来往互通,你说该不该死?至于前丞相,有没有什么罪过本座不知,但皇上要他死,他不得不死。”
姜婍筠争辩道:“贺尚书和相国不是皆因与你作对才被你残害的么?什么纵子行凶,什么通敌卖国,分明是你捏造出来的,若真有其事,为何你不以此为由昭告天下?可见这不过是你洗清自己罪名的借口罢了。”
“本座杀人何需理由,既不信,随你作想,本座被世人当做大奸大恶又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见他如此,又道:“至于前任丞相……你敢说他并非因你而死么?”
顾寒绝突然眸光一寒,冷冷盯着她道:“前任丞相的死活与本座何干,谁让他招惹了先帝?”
姜婍筠眉头紧蹙,挥起手来便要一巴掌打下去,可顾寒绝手更快,将她手腕紧紧握住。
“打过本座一次,便没有第二次。”
姜婍筠未有丝毫惧怕,义正言辞道:“无耻之徒就,害死前丞相一家皆被你残害,你竟装作无事人一般。”
顾寒绝听到此话,眸中凛寒渐渐消散,而后眼神中染上了一层叫人看不清的色彩。
他像变了一个人似得,轻轻道:“不错,他们一家的死,却是是我的过失。”
他口中的自称从“本座”又变作了“我”,这突然地转变叫姜婍筠有一丝不解,他的模样反倒像是忏悔,像是自责。
她未去细思,只笑道:“终于承认了!”
顾寒绝闭目半晌,而后道:“那又如何,人已亡故。”
“你不该为此忏悔么?”
“忏悔?本座倒不明白了,淮南百姓可比他们也要惨上百倍,也未见你震怒,怎么?那些死者与你可有什么关系?”
姜婍筠心下一惊,眼神也有了变化,而顾寒绝也敏锐的捕捉到了,于是又道:“每每谈论前丞相,你好似很是激动。”
姜婍筠知道此次有些沉不住气了,因此理了一番思绪道:“本宫自然更在意淮南百姓,只因他们是被天灾所害,本宫又能去找谁评说。”
若要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份,那将会有大麻烦发生,她曾再三劝过自己莫要在此事上动怒,以免漏出端倪,可自己依旧忍不住。试问受辱喊冤、满门抄斩的仇,谁又能忍下这么久。
顾寒绝一边嘴角微挑,“既不愿说,本座也不多问。”
他又淡淡道:“同本座为敌,先活着离开淮南再说。与其现在与本座为敌,不如赶紧想想如何抑制疫病,听闻……京城附近的一座城中也出现了疫病。”
姜婍筠大惊,但却未语,她惊讶于疫病为何能传播如此之快,且这传播的方式竟如此奇异,这淮州与京城相隔了好几座城池,这几处都未有疫病出现,为何京城附近会有疫病发生,这简直匪夷所思,这其中想必脱不了人为。
二人又回复了往常的平静,各自睡着,但却都只是闭目沉思,各自有着心思与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