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婍筠听到这话,却不喜不悲,沉默却面露从容。
暗影继续道:“您临行前所预测之事如今应验了,淮州动乱愈发严重,贾盈儿接着您此次赈灾,未能安抚灾民之由,向皇上进言,在您回宫之时,施以严惩。”
“哼!”姜婍筠哼笑一声,嗤之以鼻道:“她有此作为,实属正常,看来她还是无长进,不必理会。”
暗影询问道:“那佟玉生那里……”
姜婍筠此刻不得不面对种种问题,于是也征求这暗影的建议,“你觉得,他去那里还能做什么?”
“属下也猜不出,只觉得眼下没有比战事更为紧迫之事了,成败关系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他还能去做什么?”
暗影又接道:“这水渠河道的修建,由他手下的官员负责,他偶尔去巡视实属正常,可近日他去得勤了些。”
姜婍筠初听到此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和不解,但突然间她又好似捕捉到了什么,细细想着暗影这话。
姜婍筠自顾自道:“难不成……他去河道也是为了战事,只不过他用的是常人意想不到的手段?!”
慢慢的,心中有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猜测,“暗影,你说水渠河道是由他手下人负责,那么他必然了解如何操控那水渠河道的阀门。”
暗影点头应道:“不错,附近的沟渠、河槽、河道等情况他知晓,而那堰门闸口也由他的人来操控,如今虽不完善,但暂时可保淮南大部分地区子民无忧,若控制不当……”
他说着说着,心中也有了一丝头绪,“娘娘的意思是,他会利用那河渠工程来……”
姜婍筠也不敢相信佟玉生会有如此疯狂而又大胆的做法,即便是战事也不可这般铤而走险,若是他真的狂纵至斯,一朝毁掉河道,届时滔天巨浪袭来,想必是谁都控制不了的,毕竟此水利河道并不成熟。
想到这里,她不禁浑身冷颤。按顾寒绝以往的做派,想必这些早已在他已了如指掌,难怪他按兵不动,原来不过是瓮中捉鳖。
如此长此以往,只做不知,只等待一个契机,那便是佟玉生的动作。丁子华是秘密攻打丽州的,那么佟玉生至今还以为顾寒绝和起义军尽在城中,生怕二者联手,于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利用水患,如此一来便可除掉心头两大患。
而顾寒绝想必早已看透他的手段,因此怂恿丁子华带兵秘密离开淮州,前往大水难以到达的丽州与淮州交界处。
而淮州只剩老弱病残,以及越来越多的疫病患者,确实丁子华的根据地,如此一来,佟玉生倒帮了顾寒绝一把。
没了根据地的起义军最后只得归于顾寒绝麾下,而淮州的疫病也不再有肆虐的机会了。
难怪他近日越发不再上心疫病之事,原来早就做好打算了,一场大水解决了大半染病者,恰好也遂了楚胤恒的意。
顾寒绝身在敌营却一步步算计得恰好的当,让姜婍筠不得不佩服,也不得不感受到人心的可怖。
而事后,也许他还有其他的意图,那便更令人感到可怕。想到自己也是对方棋盘上的一子,她心中格外的不舒服。
“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