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浪能行进很远,而中途并无人烟。此地离淮州并不远,淮州周边还有些未完成的河道、高坝等工程,是丁子华暂叫人做得防汛准备,可保淮州有一段时日无虞。
那些工程并不牢固,一旦碰上外力便毁之一旦。这水的速度如此之快,即便慢慢散去,但中途还会遇到其他小流,加之再将其他河道摧毁,汇聚成更大的威力,即便离淮州有段距离,威力也不会减弱。
大水若再与淮州附近的那些小河道汇聚在一起,必然形成势不可挡的怒涛,再次席卷淮州,届时刚到淮州的佟玉生,即便看出了空城计,也来不及逃走了。
她算的恰到好处,佟玉生此刻正在淮州城外,还不知即将发生的一切。想必以后,世间便会再少了一个奸宄贪官。但可惜了这些工程,虽是未修造完成的,但也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好歹也是民脂民膏。
她这时突然明白,顾寒绝并非与佟玉生为伍,他此举是针对佟玉生的,但却不代表他站在她折边,否则不会丢下她在淮州,任其自生自灭。
想到这个人阴晴不定、鬼神莫测的性子,她越发不解他真正的意图。
姜婍筠不再多想,又恢复了镇定的模样,而后道:“这里的水越来越大,想必再过不久,此地也会受到影响,我们先找地方避一避,再找安全的路赶往淮州。”
不一会几人也消失在暗夜中……
她将一切都算得恰到好处,时间和人都算在内,可惜她忘了还有一人是她不可控的。
佟玉生心情大好,带上人马迫不及待的赶往淮州,此刻已离着淮州不远。中途却被人拦下。
那神秘人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阻拦住潜行的兵马。“大人,此事可要三思,您不觉得这一路都太够顺遂了么?一个淮州即便无多少人罢手,但如此轻巧获之,想必谁也不会放心。”
说道这里,佟玉生也觉得是有些太过顺利了,于是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神秘人道:“顾寒绝如今身在何处,我们皆不知晓,他这消息的真假,我们无从考证,若他真的与起义军合谋,制造了淮州的假象,那我们此次将有命去、无命回。”
这番话倒是极有道理,且并非没有可能,佟玉生听到这里心中也有些难安,于是沉默不语,思索了良久。
神秘人见他肯听他的话,于是又道:“顾寒绝既如此有能耐,手下能征善战之辈也数不胜数,为何要告知你去拿下淮州,得这功劳,他若有那能力为何不自己去?”
佟玉生一听,更觉得此话很有道理,于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后道:“那你意思是……”
“大人,我们何不隐蔽在安全之处,派一半人马先行,前往城外附近打探,若不像是伪装,那便速速进城杀个片甲不留,哪怕一半的人也够除去不成气候的守城军。若内中有异象,则不可轻举妄动,悄悄撤回。”
神秘人给的方法倒也合理,佟玉生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