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雪好似想到了什么,面容有所变化,于是道:“不错,属下在容州寻到,可惜被孤洛……”她说到这里,咬了咬牙。
“我们分明是同时发现的,可却被他抢先一步,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悄无声息的将东西运走。”暗雪蹙眉道。
姜婍筠想到顾寒绝,便道:“顾寒绝的手下,能力自然不可小觑,这不怪你。毕竟他们有备而来,且东西已经送到的此处,算是合了我的心意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大惊道:“糟了!我怎么才想到。”
暗绝、暗雪不知她所为何事,一脸好奇的望着她。
姜婍筠眉头深锁,“顾寒绝将这些东西送到了淮州,而丁子华又收下了,虽然这不会让佟玉生得知,但顾寒绝却有法子让佟玉生知晓。若佟玉生知晓,定会误认为是丁子华暗中偷了那些东西,届时,他会忍不住发病,攻向淮州。”
她继续道:“双方一旦开战,想必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届时顾寒绝便可一网打尽,坐收渔翁之利。”
在她的潜意识里,顾寒绝是个无恶不作的人,岂会怜悯这些灾民,即便他们是受人挑唆。
而他更不会与佟玉生合作,在他眼中这些人都是该被他踩在脚下的。
若要收服起义军,他恐怕楚胤恒会心生猜忌,且丁子华有私心,难以说服,与其浪费时间,他定会选择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起义军。而与此同时,还可探查出淮南的巨贪,这样一来便可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回到朝中也算是大功一件,至于谁是谁非,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若是先前,她也许会相信他会将起义军收入囊中,而在他抛下她,不顾她生死那一刻,她便发现他的心思太深,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且阴晴不定,口蜜腹剑,每一次救她或解围也许不过就是为了消遣,亦或是为了下更深的陷阱等她跳。
暗雪道:“主子,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们想办法逃出去,我们几人合力,也许并非是难事。”
姜婍筠道:“不,不可以逃,这些人虽然叛变,但绝非出自本心,若不是佟玉生从中作梗,他们岂会在战场上搏命厮杀?!他这个始作俑者才是最该死的。”
暗雪心焦道:“可属下曾探查过,佟玉生此刻的兵力恐怕要比顾寒绝的还多。”
姜婍筠惊讶不已,“他不过治理淮南一带而已,哪里来的这么多兵力?即便暗自屯兵,恐怕也用了不少时日。若是如此,恐怕他早有了谋反的心思。”
“属下不知他何时开始的,具体有多少也不清楚,但比起淮州的只会多不会少,还有那黑衣人,想必也会暗中助力。”暗绝分析道。
姜婍筠这才发现眼下局势太过糟糕,她若是走了,那边是弃这些人于不顾,她好不容易在军中建立了威望,在百姓眼中将朝廷的威信树立,眼看就能说服丁子华归于朝廷,不要再苦战下去了。可顾寒绝偏偏与她对着干,非要赶尽杀绝才可。
若她不走,那淮州接下来恐怕要面临一场灾祸,甚至是一场屠杀,只因丁子华的胜算太少了。
姜婍筠日夜辛劳,还屡次犯险,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眼看就能拿下起义军,停止战争,可就因为顾寒绝的出现,将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之前的努力全然白费。
“该死的顾寒绝,本宫势要与他势不两立。”姜婍筠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