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婍筠才突然感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变得软弱又胆小了,从前的横冲直撞不知道去哪里了。
眼下这紧急的状况,她是真的无能为力了么?并非全然。
想到先前她还能以一次的水患,戏耍了佟玉生,还将这矛头指向了顾寒绝,保住了整个淮州的性命,如今她为何不能再来一次智取呢?
她恍然大悟,当自己听到三十万大军这个数目时,怎么就退缩?难道这对她来说不是挑战么?
佟玉生已然不能用水了,因为那次过后,姜婍筠也倍感罪恶,毕竟那次很多地方也遭到破坏,虽所经之地荒无人烟,水到了中途渐渐分流,但分流之后的冲击破坏的堤坝,仍再次汇聚成巨流,绵延百里,令人色变,想起那场灾难,姜婍筠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
姜婍筠那次并非借助的是容州附近的水,不过是通过那里的水再度催发的水,因此佟玉生那里遭受不小的损失,他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再度发生。
若再有,恐怕堤坝、河道将会尽数毁之一旦,引发的将是更巨大的灾难。
人已不够抵御万千兵马,水也不能再用,那么能派上用场的只有淮州这样的地形了。
各种方法她虽已用尽,但却有一处,她与丁子华都有想到。
那日二人回返之时便有了共识,他们同样都对方哲心存芥蒂,而丁子华并非没有过怀疑。
“丁公子,从种种迹象来看,那方哲绝不可信,我甚至怀疑,他就是佟玉生派来的奸细。”姜婍筠十分确定道。
丁子华微微点头,也表赞同。“自你与顾寒绝上次被揭发身份之时,见他屡屡针对你,我便对他有所怀疑,但却未轻举妄动,可多日查探,并未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且也核实过他的身份,一切并无异样。”
姜婍筠笑道:“丁公子,不管他真正身份为何,你既已心生纤细,那就当做认定他就是奸细。”
丁子华皱了皱眉,一时并未理解。“这话是何意?”
“既然认定他奸细,那便将他当做奸细一般对待,来个反间计岂不是妙哉。”姜婍筠一笑,从容不迫。
看着她神采奕奕的风姿,丁子华深受感染,也突然有了底气与信心。
“皇后的想法我已明了,我会尽快安排,若他真的是奸细,反倒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
想到此处,姜婍筠认为此次更值得一拼,若能利用方哲将假消息传出去,误导佟玉生。
随后她又想到一处,可以大大损耗佟玉生的兵力,于是连忙叫来了暗卫。
说起淮南,一直有两患,一患乃是天灾,另一患则是人祸。这天灾自然就是水灾,而这人祸则是祸乱横行的疫病。
既然她已知晓疫病的来源,且还能加以控制,那她何不利用其特性,将这疫病扩大。而她听闻容州的疫病并未得到控制,那说明在她之后,还无人知道疫病的治疗之法。
按照这个速度,佟玉生的大军,还有些日子便到城外,那么她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