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晔轩何许人也?一个块冰,捂不热,暖不化,在姜婍筠眼中就是个万年不开情窍之人,即便开了情窍,已他那脾性也难遇到令他敞开心扉之人。
若齐蔳心悦之,恐是要错付痴心了,姜婍筠实在不想看她如此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但想到自己这般情况,又有什么资格劝他人呢?!
她痴恋楚胤恒已久,即便如今不再如往日一般苦苦痴缠,心底那湘水畔的少年身影,却依旧挥之不去。她自己何尝不是个痴情人,又有何经验开导别人。
两个身处火海之中的人,各自嗟叹,半晌无语。
突然,齐蔳幽幽道:“他真是个冷情之人,无论我做什么,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西明公主而已,可我希望他能将我放在心底,当做他心里人。”
她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顾自淡淡道:“本以为我喜欢的是那皇帝,见那轩王爷后,我才知喜欢一个人竟是这种感觉,心头如此的放不下。”
说到此处,她略顿了顿又兀自道:“他就跟个谜一样,也不知道,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姜婍筠从未见过齐蔳这副模样,一向天真又略带娇蛮、任性的小公主,平日如草原的烈马一般,可今日满腹愁肠。
姜婍筠紧紧握着她的手道:“若能早些割舍,那便尽快割舍吧!否则将来的日子不好过,他这样的人,并非能用感动换来真心,若他有朝一日认定了一人,那便不会再接受她人。”
“可是我不甘心啊!”齐蔳有些焦急道:“他如今并未有心爱之人,而我,我哪里不能做的不好,为何就入不了他的眼?”
见她这般执拗,姜婍筠也无可奈何,只道:“感情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强求不得,否则会如我这般……”
齐蔳见她神色黯然,便也不再开口,猛然间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怔,而后突然抓住了姜婍筠的手道:“我、我快要离开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么?”
姜婍筠见她这般支支吾吾的,总觉有哪里不对,却又看不出端倪。
“我只望你能过的开怀,若有缘,我们再在宸国相见。”姜婍筠莞尔道。
“宸国相见?”齐蔳微微蹙了眉头,而后试探着问道:“为何不是在我西明?”
这番话到叫人不懂了,嫁做了皇后,岂能有自由的机会,一辈子都要在这皇宫中度过,又怎会出现在西明呢?!
姜婍筠总觉得不对,于是道:“你何故有此一问,我定要再宸国过一辈子,你岂会不知?”
齐蔳一愣,发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于是尴尬的望着她。
此刻,姜婍筠只觉得齐蔳的手握得很紧,一刻不放,而空气中好似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越发浓烈。
渐渐的,她有些提不起力气,而头也是晕乎乎的,好似小酌过一般。
齐蔳握着她的手更是紧了几分道:“筠姐姐,你、你莫要怪我,我也是要解救你于水火,我哥哥,定会待你极好的。我……”
听她这般说道,姜婍筠才发觉自己上了档,本以为齐云卓会亲自动手,未料在齐蔳这下了一番功夫,她只恨自己一时大意,未想到齐蔳也是帮凶。
而此时,她眼前越发模糊,意识已渐混沌,她中了药。她分明是不惧普通药物的,而对方早有准备,齐蔳手掌涂了药物,而空气中的气味也是一种药物,双重作用,难保她不会就范。
“你、你竟然……”她还未将气愤悉数发泄,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意识全无前的那一刹,她好似听到了齐蔳的忏悔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