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婍筠一听,这才发现对方是在故意戏弄她,却还得她白白担忧了一场。
她面上略带不悦,被九厄尽收眼底,反令他更是受用。
姜婍筠只恨自己还是嫩了些,又觉这顾寒绝和九厄之流,皆属强者,每每戏弄她一番,她便上套。
她分明那般沉着、持重,极少被弄得变了颜色,可每当遇到这两个人,便轻而易举的因对方几句话,将自己那层伪装卸去,却也令她有血有肉,不再那般盛气凌人。
“想什么呢?”九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愁绪。
姜婍筠面上尽是严肃,她认真道:“师父到底是谁?”
九厄未想到她有此一问,直面这个问题,他面上也多了几分严肃。
“师父知道我在宫中的身份,也知我武功身法有多少斤两,如今将我的脾性都摸得透透的。”姜婍筠略有埋怨和不满道:“可你却遮遮掩掩,如今我连你是谁也不知,你是何模样也不知晓,更不知道有何目的。”
“如今却有用这种玩笑来调笑我,到底几个意思吗?”姜婍筠微微凝眉道。
见她闹起了小脾气,九厄一时也有些错愕,而后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
姜婍筠又道:“你都将我知道的那般清楚,为何我就不能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难不成丝毫都不信任我?那为何又与我开这种玩笑?”
“你每每见我,不也易了容么?”九厄反问道。
姜婍筠闻之,抿了抿嘴又争辩道:“我是易容,可你既知我在宫中身份,又知我的行踪,可见早已见到我真容了,何必计较我现在的模样。”
九厄半晌未语,轻叹一声又认真了几分道:“让你见我容貌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只不过,你见了恐要后悔。”
姜婍筠额头拧到了一起,“后悔,我为何会后悔?难不成你长得极丑?”
九厄听到此话,哭笑不得,“如有人说为师丑,那世间便无几人长得美了。”
“那为何我会后悔呢?”姜婍筠不解道。
“因为,为师便是你认识的人,且就在你身边。”九厄严肃道。
此话一落,姜婍筠登时傻了眼,而后便在脑中挨个筛选,却实在猜不出是谁。
九厄莞尔道:“别猜了,总有一日/你会见到为师真容的,届时,可莫要太过震惊。”
姜婍筠疑问道:“总有一日……那是何日?莫不会到我七老八十,才让我见你一面吧!”
九厄沉吟片刻,又道:“快了,很快你就会见到我的模样,届时,你也不可再易容,也让为师与你真正的面对面。”
虽见不到他的容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姜婍筠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郑重,好似将摘下面具作为了神圣的仪式一般,那么的真诚,那么的用心。
可二人带着假面相见,早已习惯了,届时又该如何自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