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贾盈儿面色惨白,而后靠近姜婍筠,小声询问道:“你听到他们所说的了么?难不成,是要将我们都卖掉?去当别人的小妾?”
姜婍筠哭笑不得,这贾盈儿是有些聪明,但想得却多了些。如今谁也不知对方意欲何为,这些信息也只能供他们初步猜测,这还不清楚状况呢,贾盈儿就先惊了。
“不一定!”姜婍筠淡淡道:“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目的,也说不定还会送去高门大户做丫鬟,总之看他们的样子,似经常在此做这营生,看他们的手段,应是猖獗了有些年头。”
“这绑人的手法,所处的位置,联络的方式,可见都是他们惯用的了。”她顿了顿又道:“此地是两国交界,什么人都有,流民或是来往客商,但凡有女子,都绑到这里,然后找专门的接口对接,将姑娘们都卖出去……可惜了这些清白女子。”
贾盈儿听完,然后慌张道:“想必他们劫了不少客商,那他们就不怕遇到什么达官贵人么?”她只觉得这些人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姜婍筠摇了摇头道:“若是身份太过贵重的,一眼便能认出,且歹徒们才八九个人,身份贵重者岂会就带八九个随侍,恐怕几十人护送都不为过,这些歹徒岂能敌得过?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会辨认。且这些人所劫并非全是客商,还有他们其他手段在这附近虏获的。总之,若有大户人家买,去做丫鬟都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北希国缺的是女人,做通房、妾氏也有可能。”
一听到丫鬟二字,贾盈儿再度变色,她一介贵妃,身份贵重,岂能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营生!且以她长久在宫中的生活习惯,定是伺候不了人的。
可一旁的娅芳一听这话反倒没有那般压力了,想到能活命,还能做大户人家的婢女丫鬟,说不定还能勾搭府上当家,做个小妾,似乎不必跟在贾盈儿身边差,且贾盈儿还总是让她做些冒险的事情,还是不必去当丫鬟的好,凭她的手段,也许还能做主母。
想到这里,她是轻松了,可贾盈儿一直战战兢兢,不知道如何逃脱。
到了下午,进来了几个大汉,然后挨个给这些姑娘们灌了两碗不知罕有何药物的水,出门之前,还将这些女子身上的绳子解开,却也未再做些什么了。
众女子还以为解了绳子,便是好事,可以有机会逃走,但未几,却发现浑身乏力,站起来都十分困难。姜婍筠在周半坤那里没少学到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喝下第一口之时,便发现了端倪,但却被逼无奈,只得喝下去。
本是见些喜色的贾盈儿,发觉这药性之时,整个人再度愁云惨淡,只恨身上带的都是毒药,没有什么解这种药性的药。
“姐姐,你可有能解这药性的药?我……”贾盈儿此刻做小伏低,可姜婍筠不上套。
“我哪里有什么解药,你以为所有人都如你这般,全身上下都是毒?”姜婍筠嘲讽道。
贾盈儿依旧不信,满脸的真诚和恳求,“姐姐,你信我,我回去后再也不会与你作对,我宁愿被送回黎国,我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带着。”
她见姜婍筠无动于衷,不断的哀求,“姐姐,我们姐妹一场,我此番绝对是有诚意的,如今你我都被困,合力一番说不定能逃脱,总比自己孤军奋战要好的多。”贾盈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前是妹妹不懂事,经过这一遭,我才知道,只有我们姐妹才是最亲的,咱们才是自己人,危难时刻只有自己人才最靠得住,我们联手还能怕谁?!”
说的头头是道,可姜婍筠一句都不信,先前她就吃过了亏,她到如今都没有忘,之前在山崖上,她哀声祈求半晌,各种发誓,可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