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背过身去,叹了口气:“圣雪因为体内留有蛇毒迟迟不肯散去,再加上身子虚弱,全身大小伤痕总共两百一十三处,有一百五十处属于致命伤痕,必须要小心翼翼的照顾!每日及时换药,防止伤口溃烂!喂药,喂食物样样都不能少。”
皇甫风无力的抬起头,苍白的面容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轻轻地抹去自己嘴角上的血,声音竟比之前更加的嘶哑了:“谢谢岳父大人成全!”
江流沙也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常欢也松了口气,和江流沙对视一眼,便一起去扶起了皇甫风,等到站稳之后,皇甫风仍旧甩开了他们:“我自己可以!”
看着皇甫风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危险,江流沙和常欢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江池看着地上的鲜血,染了血的碎石垫,染了血的藤鞭,有些难过:“对不起,皇甫兄,月贞妹子,花碧玉,还有,圣雪……我只是……”只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而已,只是后怕而已,只是害怕圣雪有个三长两短而已。
其实就在皇甫风除去衣衫的时候,江池就知道这一切的错误,并非全要怪罪皇甫风。
看到了他满身的伤痕,自知他在狼岛的时候,一定也是拼尽了全力。
玉翘一直站在门口,遥望着远处,很焦急的等待着。
满月跟甜儿守在江圣雪的床边,看到玉翘心急如焚的样子,满月安慰道:“玉翘,你放心吧,姑爷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听说你家老爷动用了家法,我好担心风少爷啊!大少奶奶这个样子,你家老爷肯定恨死风少爷了!”
“不会的,毕竟姑爷还是江家堡的女婿呢,是小姐深爱的男人,老爷不会恨姑爷的!”满月低声说道。
玉翘东张西望,双手紧握放在心口,满是紧张的汗水。
终于看到皇甫风的身影,此刻的他,赤裸着上身,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虽然没有一处是致命的伤痕,可却仍不禁让人充满了担心。
从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风少爷,玉翘发现自己心如刀绞,她几乎是哭着跑向皇甫风的,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扶他,却被皇甫风拒绝了:“我没事!”
玉翘不住的抽泣着:“风少爷,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我去找田药公子过来!”
“玉翘,我没事!”皇甫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阻止玉翘去找田药。
皇甫风走进房间的时候,犹豫了一阵子。他告诉自己,这一次面对江圣雪,就要彻底的改变自己。
皇甫风走到江圣雪的床边,满月和甜儿主动的退了下来,玉翘红肿着双眼为皇甫风披了一件衣裳。
“风少爷,我们几个就守在门口,有什么事尽管叫我们!”玉翘抹掉脸上的眼泪,跟满月和甜儿走出了房间,将门轻轻的关了上。
三个丫鬟这才看到常欢和江流沙原来也来了。
常欢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如果有事,就去我房间找我!”
“知道了,表少爷!”满月低声说道。
常欢走了两步,发现江流沙仍有些担心的往里不断眺望,于是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臂:“你还不走?”
江流沙一把甩开常欢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别以为你跟我很熟!”
常欢冷笑一声:“说不熟那是假的吧?你身上有几块胎记几道伤疤我都知道!”
江流沙此刻也没心情跟常欢开玩笑了,她瞪了常欢一眼便先离开了。
终于可以单独的守在江圣雪的身边了,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
皇甫风有些艰难的坐在了地上,握住了江圣雪冰凉的手,向来没有表情的皇甫风,竟然变得忧伤起来:“圣雪,你是有多不想见我,才会一直不醒过来?”
皇甫风将脸缓缓地贴在江圣雪的手背上,身体很痛,心也很痛,很累很累。
“江圣雪,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现在的伤,能不能弥补过去对你的伤害?如果还不够,我就允许你拿刀多刺我几下,直到你愿意忘记过去!从今以后,我们好好的!”
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响,满月急忙敲了敲门:“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是房间里再无声音。
玉翘和满月彼此对视一眼,很默契的同时将门推了开,才发现,皇甫风已经晕倒了。
“风少爷,你怎么了?满月,快去叫田药公子啊!”玉翘再一次痛哭起来。
直到田药赶了过来,也帮皇甫风的身体上了药,包扎好,说道:“皇甫风的伤倒是并无大碍,可能是因为体力不支所以才晕倒了,毕竟奔波了三日,还遭受了这么多的伤,你们尽管放心,皇甫风的身体异于常人,这点伤,他是受得住的!”
看着皇甫风与江圣雪同床而躺,两个人的脸色都是那么苍白,满月就觉得很难过:“为什么小姐和姑爷要吃这么多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