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文珠儿前来的满月突然觉得万分尴尬:“我……我……”
文珠儿错愕过后,便大声笑起来:“看我,笨手笨脚的,给金瑶熬的补汤都被我弄洒了,我得回去重新熬一碗,再让人送过来!”
“珠儿!”金瑶有些惊慌失措的叫住文珠儿,“你,你好些了吗?”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对不起珠儿的感觉?金瑶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起来。
段如霜有些尴尬的从金瑶身上起来,也将金瑶扶了起来,可是金瑶很想离得段如霜远一些,可是没有办法,她现在根本无法走路。
“看到金瑶你被段如霜照顾的这么好,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些不舒服,我先回衙门了,汤熬好了,我让方俊不给你送过来!”
文珠儿转身便大步的离开了,连段如霜叫她,她也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金瑶也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怎么跟珠儿解释啊?”
段如霜耸了耸肩:“有什么好解释的,本来也不需要跟珠儿解释!再说了,我的的确确的亲了你!”
“不要再说了!”金瑶有些烦闷的喊道。
“你怕了?”段如霜捏紧了金瑶的肩膀,“你觉得珠儿喜欢我,而你对我也动了心,所以你怕了?”
“段如霜,你太自以为是了,我怎么可能对你动心?你觉得我一个山贼,会对你这个捕快动心吗?”金瑶将头别向了一边。
段如霜低声笑了几声,随后说道:“逗你呢,母老虎,走吧,回去了!”
金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曼陀罗宫。
东方闻思刚从烈火宫回来,便被叫去了白之宜的房间里。
“娘,您找我!”东方闻思因为白狐的康复,心情变得很好。
白之宜正在对镜梳妆,这几日的打坐令她精神焕发,平日里不爱涂抹的胭脂水粉也变得亲近起来:“如今,白狐已经恢复了,我也如了你的愿!这从今以后,你可就要听娘的话了!”
“我知道了,娘!”东方闻思咬了咬唇,满是紧张,“但是闻思还有一个请求,我想再出宫一次!”
白之宜的眼神闪过一丝怒意,但是稍纵即逝:“不行,以后都不许再出宫了!你要知道,这江湖很快就要腥风血雨了,只有曼陀罗宫里才是最安全的!”
“娘,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从今天以后娘说什么便是什么,行吗?”东方闻思恳求的说道。
“闻思,我还没有追究你是怎么和皇甫青天的儿子相识的,你倒跟我讲起条件来了!”白之宜回过神来,冷漠的看着东方闻思。
东方闻思是既紧张又害怕,可是关于皇甫雷的,她只能鼓起勇气说道:“我们是真心要做朋友的,我欠他两次,第一次是他救了我的命,第二次是他救了白狐的命。这一次我想把两次的恩情都还给他,然后互不相欠,我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好啊,你可以去找他,但是!”白之宜勾起一边嘴角,邪恶又优雅的笑道,“如果双飞燕要杀他,你阻止得了吗?”
“你……”
“你不想害了他,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曼陀罗宫里,我便不派人去杀他!”白之宜笑着转回身,继续对镜梳妆,“皇甫雷的命,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东方闻思有些愤怒的转身离开,关上门的一刹那,东方闻思险些瘫坐在地。
东方问,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魔宫的人!
东方问,早知你是魔宫的人,我怎么会求星叔叔去救他!
星叔叔,你帮他医治吧!就当是我最后为东方问做的一件事!从此以后,我和东方问,再也不是朋友!
这些话一直在东方闻思的脑海里混乱的响起,从她带白狐离开桃花山庄后就一直没有散去过。
皇甫雷,我的命,随时都可以给你,但我却不能害了你,我不能去见你,其实,你也不想再见到我了吧……
皇甫雷……
星空寥落,弯月形影单只,夜风微凉,吹不走心间哀愁。
衙门的后院里,文珠儿躺在那段如霜经常躺着的长椅上,一边看着孤月,一边忧愁满怀。
不知怎的,段如霜吻住金瑶的那一幕怎么都挥之不去!即便自己知道,那只是一个意外,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第一次,是那样失控。
“珠儿姐,我回来了!”耳边响起方俊不的声音。
“补汤送过去了?金瑶喝了吗?段如霜什么时候回来?”
方俊不说道:“我亲眼看着金瑶姑娘喝下去的,她还让我谢谢你呢!段捕头说,也许我们还在睡梦中,他就回来了!”
“哦,那就是夜里了,或是凌晨!”
方俊不见她无精打采的,无奈的摇起了头,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珠儿姐,我知道你因为什么不开心,我都听金瑶姑娘和段捕头说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何必耿耿于怀呢!”
“你懂什么,如果不在意,又何必耿耿于怀!”
“可是他们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文珠儿低声说道:“喜欢上一个人,有些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金瑶不喜欢段如霜,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推开段如霜,并且开口大骂,可她只是脸红了,连看段如霜都不敢看了,我和金瑶那么像,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珠儿姐,即便是金瑶姑娘喜欢段捕头,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哈哈哈!”金瑶苦笑起来,“我好心的让段如霜去照顾金瑶,却没想到,是我自己亲手把段如霜送到了金瑶的心上,也把金瑶送到了段如霜的心上。”
“珠儿姐,你不要这么悲观嘛!段捕头喜欢谁还不一定呢,要我看,金瑶姑娘可没有珠儿姐你好,珠儿姐你那么可爱,还那么正义,每日跟段捕头朝夕相伴,金瑶姑娘才来几天啊,而且,怎么比得上珠儿姐在段捕头的心里那般重要呢!”方俊不说道。
“小不,你真会说话!可你……”突然间,文珠儿开始敲打自己的头,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好痛!”
“珠儿姐,你的头又痛了,我扶你回房间,再给你熬药!”方俊不急忙起身去扶文珠儿。
文珠儿摆摆手,说道:“不用了,小不,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等段如霜回来!”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痛着!”
“这点痛算什么!又不会死人,我一喝酒就这样,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走吧,我要一个人等段如霜回来!”文珠儿倔强的说道。
“你这个傻子!”方俊不一脸的心疼,可又有什么办法,他只能离开,连守护她的资格都没有。
文珠儿在长椅上翻来覆去,头疼欲裂,眼泪顺着眼角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滴落。
段如霜,金瑶和我很像,我相信你也会像对我一样对她的!这是自己曾对段如霜说过的话。
哈哈,明明我们很像,可是段如霜,你对金瑶,跟对我是不一样的,我看得出来,我真的看得出来。
我太自以为是了,七天,足以令爱情萌芽,七天,足以令爱情生长。
孤月渐渐隐匿云层,黎明的朝霞破晓而出,衙门的小官兵三三两两的出入,有的在清扫门口,有的在清扫庭院。
“段捕头,早!”
“早!”段如霜精神抖擞的走进衙门,这七天结束了,心里的滋味还真是说不清楚。
不知道是开心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段捕头!”方俊不迎面而来,面带严肃。
“怎么了?方师爷催你去相亲了?”段如霜打趣道。
方俊不皱紧眉头:“才不是呢,是珠儿姐,她在后院等了你整整一夜,你快去看她吧!”
段如霜惊讶不已:“这丫头莫不是脑子坏掉了?”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走去了后院。
这才发现,文珠儿在这长椅上躺了一夜,面色苍白,虽然是在睡梦中,可是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身子蜷缩在一起,头发凌乱,楚楚可怜。
段如霜叹了口气,将文珠儿横抱了起来,文珠儿却一下子惊醒了,还大叫着:“不要,段如霜,你不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