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宜捏住紫魄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的双眼:“可是你的真心话?”
紫魄一摆手,将白之宜的手打开,有些嫌弃的皱紧眉头:“你管太多了!”
看他无比嫌弃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白之宜的心情大好,她一个转身,利落的在紫魄身旁坐下,顺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最近总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说话,不停的刺激着我,好几次我都要失控了,我不知道,这跟我突破第五重紫有没有关!”
“那你可要小心了!”
白之宜有些惊讶的抬起头:“你,是在关心我吗?”
“是啊,关心你,关心你什么时候才会死。”紫魄面无表情的说道。
白之宜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不像一个毒辣妇人,倒像一个天真无邪不分好坏的少妇。
紫魄无奈的摇了摇头:“疯子!”
“人有太强的欲望就会变成疯子,而我,若是没疯,又岂会因为你诅咒我的话,却笑的如此开心?”白之宜笑着将手搭上紫魄的肩,“紫魄啊,你这一生,可都要留在曼陀罗宫才好,活着,是我的棋子,死了,也是曼陀罗宫的鬼!”
“那就对丫头好一点吧,否则哪一天,小心你的棋子会自行落错,让你满盘皆输!”
白之宜笑着歪过头来:“你对我总是唇枪舌剑的,但是男人的嘴唇和舌头,可不是为了让女人伤心难过的!”
紫魄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实在听不得如此撩人的话是出自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妇口中,一时尴尬,随后幽幽的问道:“你的脸,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白之宜冷声道:“怎么?你很怀念那张像极了蓝澈的脸吗?”
紫魄沉声道:“慕雪隐的脸,正在与你发生排斥,你告诉过我,总有一天,这张完美的脸会像毫无用处的垃圾一样被你丢掉,江圣雪的脸你又得不到,秦素素又成了曼陀罗花的花肥,你又嫌弃排在第三的常乐、第四的花碧倾和第六的武月贞的容貌已经人老珠黄,那便只剩下,排在第五的梅妃,排在第七的姬笑绵,第八的凌夙愿,第九的段盈心,和第十的云细细。所以我很好奇,你会选择谁?”
“你忘记了,谁才是十大美人之首!”
紫魄冷声道:“你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再打未倾隐的主意。”
白之宜勾了勾嘴角:“梅妃是天韶帝最宠爱的妃子,姬笑绵又是他在民间的情人,这两个我暂时都不能碰!云细细为我所用,也不能动!段盈心是云神教教主云途的妻子,但她位于第九,我瞧不上!至于凌夙愿,她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凌霄的妹妹,市面上所有的银票都是出自他家钱庄的,不仅与江湖人交好,更与皇室也颇有渊源,所以现在,也不是我动她的时候!”
“看来,你只能去打除却十大美人以外之人的主意了!”
“哼,江圣雪可还没死,我怎么会打别人的主意!”白之宜笑道。
紫魄低声道:“你的反噬已经消失了,为何还要执着于别人的脸?用回你自己的脸不好吗?”
“我是永远永远都不会让你有机会再看到蓝澈的脸,我白之宜不想做别人的影子,更不想看到过去那个软弱无能任人欺凌的白家大小姐,我要彻底的新生,彻底的成为他们口中的妖妇白之宜!”
“像夜月一样,永远带着别人的脸来逃避过去的自己吗?白之宜,你可真够可悲的!”
白之宜的笑声十分尖锐,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那你呢?难道不可悲吗?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要留在这里做我的一条狗?”
“我心甘情愿为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做任何事,然而我做你的狗,都不是忠诚的,所以,谁才是最可悲的呢?”紫魄嘲讽的笑道。
白之宜气的火冒三丈,却奋力隐忍,最后一挥手掌,紫魄依靠的树瞬间四分五裂,紫魄被迫站起身来,十分心疼的看着这棵年近半百陪伴自己十多年的老树残躯:“白之宜,你发什么疯?”
“下一次,这一掌,可就不会打偏了!你没有流纹战甲护体,可要仔细了,你甚至已经不能承受我这一掌了,如果你想试试看,尽管再惹恼我!”白之宜笑着拍了拍手掌,转身拂袖离去。
紫魄有些惆怅的蹲下身子,他不会多愁善感的去心疼一棵老树,只是这棵树上,曾经坐着一个女人。
他曾无数次看见那个女人坐在这棵树上流泪,哭着等待心爱的男人能够回归她的温柔乡。
蓝澈,其实这棵老树,已经没有你的余温了,若不是白之宜,恐怕我还不愿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