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病重半夜发烧死了。
盛远山和死人贴肉睡了一晚上首到另一个小兵天亮想抱他去撒尿才发现。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浑身打颤。
“小少爷没事的战场死人太常见了。”另一个小兵还安慰他。
盛远山呕吐不止。
他的小腿伤口又发炎加上他无法进食、无法入眠他差点死了。
幸而是他姐夫不太放心骑马回奔一百里地连夜回来看他。
得知他情况不妙姐夫冒着风险命令自己的勤务班将他送到附近县城。
盛远山大病一场好在身体底子还不错活了下来。
从此有了个心癖。
他从不与人肌肤相触。
他姐姐偶然会拉他的手想和他说说心里话。他浑身发僵额头很快布满细汗。
某一年军中开始流行新式军装稍微有点资历的军官可以佩戴手套。
盛远山恨不能手套焊手上。
他成年后他姐姐屡次替他张罗相亲。
姐姐相看的女郎们出身都不错人品相貌也出挑。
盛远山一想到自己婚后需要和她们肌肤相亲他顿时觉得那些女郎面目可憎。
他找各种理由推辞。
后来他没办法说自己天残。
好在他姐姐真信了从此不烦他盛远山逃过一劫。
他并不残。
不管男女也不管是否亲厚盛远山是宁死不愿与人相触。
而他上次中枪后高烧昏迷颜心给他诊脉按住了他的手腕。
他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恶心反胃。
她的诊脉是一条同往“生还”的路让盛远山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的求生意志太过于强烈以至于心癖在那一瞬间失了作用。
往后的日子他还是讨厌与人肌肤相触可他会情不自禁想碰一下颜心。
她的头发、她的手以及她的脸。
盛远山为何要介意她有过丈夫?
她是最特殊的无可取代的她的一切盛远山都能接受。
景元钊问他是否喜欢颜心时他认真又慎重点点头:“很喜欢。”
景元钊却笑起来:“舅舅懂什么是喜欢吗?”
盛远山安静看了他一眼。
景元钊:“珠珠儿有很忠心的佣人也有朋友她不需要额外的喜欢。她缺的是男人对她的喜爱。”
“我不是男人?”
“我能给她的快乐舅舅给不了不管你是不是男人。”景元钊道。
盛远山冷笑了下:“你什么都知道。”
景元钊:“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说你对女子并无欲望。”
盛远山沉默。
车子到了盛府门口景元钊停下车。
他和盛远山都没下去。
他问盛远山:“舅舅说喜欢珠珠儿那你想象过她衣衫不整是什么样子吗?”
盛远山倏然发怒。
他冲景元钊的脸打了一拳。
景元钊吃痛没还手。
“你那些下流的话不要说她。”盛远山怒道。
景元钊挨揍的面颊一开始麻木而后火辣辣的疼。
他听到他舅舅说“下流”这个词忍不住笑起来。
“你真是输得彻底而你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景元钊大笑“舅舅别争了你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