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长多么大母亲永远都会为孩子兜底。
“就是”叶娇也跟着安慰姐姐“咱们家里不缺钱。”
叶夫人撇撇嘴看叶娇一眼。
“你这套衣服哪儿来的?”
叶娇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叶夫人又看她的头发。
“怎么最近越来越素了?明日再去买些钗环给你姐姐也带回来些。”
叶娇依偎进母亲怀里深深闻了闻她的气息觉得这一夜的惊惧难捱都过去了。
叶夫人张开胳膊把两个女儿紧紧拥住。
十年了没有丈夫的日子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第二日的朝堂上皇帝知道了钱宅的事。
原本钱友恭只是一个没资格上朝的京兆府参军皇帝不必过问这件案情。但死的是户部侍郎的儿子就难免还要抚慰几句。
户部侍郎悲痛欲绝已告假休养。
除了这些皇帝最在意的是那柄先帝御赐的宝剑。
“安国公府”他在御座后沉声道“他们竟肯拿出先帝的那把剑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许多朝臣不明所以但一位年老些的官员道:“微臣记得当初圣上赐陈王死罪陈王妃哭求安国公府借剑求情被拒绝了。”
陈王妃是叶娇的姑母。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不光拒绝叶羲干脆远避庙堂出家为道十年来不曾回来可见道心坚定。”
皇帝显然不想多提当年的事他摇头道:“近日两事均涉安国公府。叶家要休夫那便依了他们。刘砚——”
京兆府府尹刘砚应声出列。
皇帝道:“朕听说是叶娇报官?”他问得很轻松却像是在等待什么不同寻常的回答。
刘砚迟疑一瞬点头道:“正是。”
他的话不多就算回禀皇帝也常常只是一句。
皇帝缓慢地“哦”了一声又夸奖叶娇道:“弱质女流却能大义灭亲锄奸惩恶理应厚赏。不过女儿家的名节要紧你断案粗中有细朕很放心。”
刘砚惶恐下拜诚惶诚恐道:“微臣必当尽心竭力。”
皇帝起身退朝忍不住同内侍总管高福道:“刘砚那个闷葫芦真是胆大包天。”
高福跟着皇帝踱步不敢言语。
“朕都知道是小九帮忙报的官他还帮着欺瞒朕。”
高福连忙劝解道:“虽然是九皇子敲开京兆府的门但的确是陪着叶小姐呢。圣上您自己都说女儿家的名节要紧嘛。”
皇帝停步颔首觉得高福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叶娇……”他挑眉道“你见过这孩子吗?她怎么就认识小九了?还有小九深更半夜怎么就到处溜达呢?”
“圣上”高福眯着眼笑“九皇子尚未娶妻家中没有妻子管束正是出门游玩的放纵时光啊。”
皇帝皱眉凝思似乎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好日子。
然后又想到了自己现在有多苦。
“不行”他摇头道“得给小九定个亲事。”
李策坐在院落里用磨石打磨一把剑刃。磨了许久插入剑鞘。不知为何他忍不住把剑举起扛在肩上走了两步。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剑扛肩上。
为了省力吗?
那模样真是傻透了。
李策收起剑散漫地坐在台阶上日影微移他也挪动尽量坐在太阳下。
他这种寒瘀体质的人离不开阳光。
在皇陵的那些年他有很多时候就这么晒太阳。身边没有人陪他从日出晒到日落无趣得很。
此时院门处有咳嗽声传来五皇子李璟大步走进来。
“哟!”他依旧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吃白食儿的活死人可真好能悠闲自在地晒太阳。”
李策斜睨他一眼问道:“包子吃完了?是不是一次吃太多撑得慌?”
那日李策给李璟买了几个包子。
“呸!”李璟大声道“你是咱们兄弟里最抠门的吧?我花大价钱养着你你就送几个包子打发我吗?还是野韭菜鸡蛋馅儿的能不能有点荤腥?我没吃!给狗了!”
李策冷哼一声没说话李璟却凑过来。
“告诉你一件喜事”他眉飞色舞道“你要成亲了。”
李策猛然看向他被这个消息惊得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