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要奏安国公府行刺楚王要弹劾禁军指挥使严从铮包庇凶手。”
殿内的朝臣面面相觑既觉得叶娇这么做有些过分又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偷摸对言官打手势意思是你之前没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别管这事儿了。
但言官不依不饶见皇帝蹙眉不语便把御街上的事再说一遍。
“叶小姐拿的刀有半丈长一刀砍烂车厢两刀砍个口子第三刀就要朝着楚王的喉咙下手。她身穿红衣宛如女阎罗楚王吓坏了连躲都没有躲。如此可怕求圣上一定要治罪啊。”
“她……”皇帝看向言官问“就光挥刀砍没说什么?”
“说了!”言官气道“她说‘去你的!’”
“这是恼了啊”皇帝神情内疚看向皇后“朕就说嘛寻常姑娘遇到这样的事免不了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好还好叶家这姑娘没有寻死。”
言官惊怔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他强调道“那楚王殿下……”
“他——”皇帝把奏折重重拍在御案上“该!”
御街上严从铮执意要送叶娇回去。
安国公府的马车已经拉着叶夫人离开了叶娇没有车就这么走回去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不用。”叶娇道“我要真想杀他现在他已经进棺材了。我就是生气太生气!”
“你们……”严从铮俊逸的脸上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舒展“不是清晨还好好的吗?”
作为严家的长子今日严从铮也去长公主府吊唁过。
密集的人群中他看向叶娇叶娇看着李策她还笑着眨了眨眼。
“我问你”叶娇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束好发钗插紧“长安城没人喜欢我吗?”
一瞬间严从铮像是回到了书院的学堂里夫子突然提问了他知道却不敢回答的问题。
“我……”他的手紧紧握住刀柄那里还停留着她的温度“不知道。”
叶娇一面往前走一面翻折衣袖瞪了严从铮一眼。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你不是四书五经过目不忘吗?当初在书院傅明烛学习不如你还自惭形秽过。”
严从铮没有回答他默默走在叶娇身边。
他有很久很久都没有像今日这样陪她走一段路。
叶娇继续自言自语着:“的确清早还好好的这会儿他突然变了卦。不娶我了还气我还说难听的话比肃王都可恶了。”
严从铮猛然抬头心中像有一棵埋在密林深处的竹笋破土而出。
“好了你回去忙吧”叶娇对严从铮摆摆手“多谢你今天帮忙改日请你吃酒。对了明日我就要到京兆府做武侯长了往后巡街遇到还请指挥使大人让条路出来哦。”
她又露出一丝笑虽然笑得勉强看来却没有被今天的事击垮。
叶娇要做武侯长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不是胡闹吗?”
宰相傅谦府上正在准备婚礼的傅明烛听到消息顿足道。
“我朝什么时候出女官了?还是武官!若遇战争武侯是要转军籍的能有女长官吗?”
“能啊”傅谦眉心微挑道“花木兰不就是吗?”
父亲的态度让傅明烛收起牢骚略带畏惧地问道:“父亲是出什么事了吗?因为楚王拒婚叶娇就能想干嘛干嘛了?”
“她不是想干嘛干嘛”傅谦看着儿子摇头道“她是得了圣心。”
得了圣心多可怕能不能嫁给楚王也就不太重要了。
“圣上甚至说要议储立太子就为了能给她找个好归宿。你觉得你以后见到她该怎么办?”
“儿子已经被她害得够惨了”傅明烛道“若不然明年儿子就能参加科举谋一个功名。”
傅谦对傅明烛冷笑。
“你啊……”他起身离开不想再跟这个孩子待在一个屋子里。
蠢而不自知瞅瞅他教出了什么儿子。真是家门不幸。
皇帝有意立储了啊儿子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安国公府内叶夫人同样担心叶娇做武侯长的事。
“要查案要巡街”她摇动团扇道“京中坊街内多的是地痞流氓。这是苦差事刘砚都差遣不动那些衙役武侯你能吗?”
话音未落打听消息的仆人冯劫进来。
“问出来了衙役们在骊山得过小姐的好处倒是没什么怨言。就是那些武侯觉得被女子管束是件耻辱他们决定给小姐一个下马威。”
“什么下马威?”叶夫人紧张地问。
“这就问不出来了。”冯劫道。
“好啊”叶娇坐在几案前撕开烤鸡目露凶光“我正有气没处撒呢!可谢谢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