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日如往常一样忙一样无趣一样有压力。
白昭仪愈发骄纵了早朝前用细长的双腿缠着他的身子怎么都不肯让他走。
皇帝是要做明君的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抽身出来路上遇到赏花的邓婕妤。
一大早的太阳还没有出来提着灯笼赏花也是奇怪。
还装作扭了脚娇声娇气就往皇帝身上倒那胖嘟嘟的身子差点没把皇帝压死。
“烟烟啊你是叫烟烟吧?等你脚好了多走走路吧。”皇帝狼狈地爬起来再三交代。
再胖下去朕可就不敢去睡了。
好不容易上完早朝想着就在紫宸殿简单用一顿早膳吧。
结果三个嫔妃都来送吃的一个煲的鸡一个烤的鸭还有一个带着活鱼说要亲手做鱼脍给圣上吃。
一大早的都是荤腥皇帝苦着脸怀疑这些人是要谋害自己。
等打发走各种吃食皇帝在腥味儿尚未散去的大殿里批阅奏折。批了两份告诉高福说自己这个月不需要嫔妃侍寝就住紫宸殿了。
朕自己住图个清静。
结果太后立刻差人前来送粥粥倒是很清淡但话里话外是说圣上要顾惜身体也要雨露均沾力保大唐国祚绵延。
大唐国祚?
呵呵皇帝长叹一口气。
都十几个儿子了还绵延不下去吗?
嫔妃们争风吃醋也便罢了有些还打呼噜被他踹醒后还要哭一场再哄一阵折腾着天就亮了。
朕是皇室的生子工具吗?就不能安享晚年吗?
这时高福禀告说刘砚求见皇帝连忙宣他进来。
指望他带来一些好消息比如那个姑娘打人啦骂架啦鸡飞狗跳啦之类的。
他可以把奏折放一放沏一壶茶听到就寝。
没想到刘砚说死人了验尸了搜到必须面呈圣上的密信了。
皇帝瞪着刘砚把茶盏缓缓放下又看一眼高福。
内侍总管高福一脸无辜他轻轻抹汗对刘砚露出同情的神色。
皇帝好气。该被人同情的是他吧?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冷肃皇帝从刘砚手中接过那些信。
禁军田迎雨的字不好但是写得还算清楚。
其实密信的内容刘砚已经总结陈述过是田迎雨趁自己在宫中驻守的机会搜罗的隐秘消息。
比如受宠的几位皇妃喜欢吃什么有什么旧疾几月怀孕母族是哪里跟谁不和事无巨细。
连白昭仪撕过苏美人的脸都写了。
除了宫中这些还有宫外的。
几位朝臣的喜好谁跟谁走得近谁有私产田宅谁偷养外室谁行贿受贿谁喜欢睡哪个小妾。
他掌握这些干什么?
难道他还想胁迫朝臣和宫妃左右政事吗?他一个小小的禁军卫士!
“田迎雨的上官是谁?”皇帝询问道语气生硬。
“回禀圣上”刘砚道“是禁军左威卫指挥使严从铮。”
严从铮此时正在赵王府李策处。
“这算不算阴谋诡计。”他迈进寝殿似在自言自语也似在询问。
李策正在喝药闻言道:“阴谋诡计坏人用得我们就用不得吗?”
严从铮点点头:“对了今日去找田迎雨我请了叶武侯长同行。”
李策的神情瞬间变了。
“本王说过”他看着严从铮眼眸中滚动怒火“不要把叶娇牵扯进来。”
严从铮负手而立淡淡道:“她在刘砚和圣上才不会怀疑那些密信。”
“她不在圣上也不会怀疑。”李策笃定道“你不该做这样的事。”
严从铮含笑看着李策露出探究的神情。
“我做事情不喜欢云里雾里捉摸不透。”
李策一身黑衣立在有些幽冷的寝殿内没有说话。
严从铮继续道:“比如你明明事事以她为重却在她最在意的事上哄骗她伤害她。这个中的原因我需要知道。不然……”
“不然如何?”李策问。
严从铮爽朗地笑笑手按横刀。
“不然我就在圣上面前把你供出去。”
他在乎禁军统领的位置吗?或许吧如果身边有她的话。
如果没有什么职位都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