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次次扑向最危险的地方像是要去经历百千万劫。
虽然那些劫难逼不退他、打不败他却把他的身体损耗得千疮百孔。
叶娇低头看着李策希望他说自己是装的又不相信他是装的。
而李策只是伸开手臂把叶娇拉向自己跌进帐幔重重地贴在他身上。
“我想抱抱你。”他轻声道。
叶娇挣了挣没有挣脱开便埋头在他怀里闷声道:“我怕压死你。”
李策笑起来笑声中还夹着轻微的咳嗽。
他轻轻抚摸叶娇的脸颊手指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红润的唇贴着她的脖颈柔声道:“有娇娇我怎么舍得去死?我的病没有那么重养一养也便好了。”
叶娇“嗯”了一声扭动腰肢换了个姿势不再压着李策而是窝在他怀里。李策侧身搂着叶娇几乎用身体把她圈住。
他们闭着眼享受这番波折后静谧幸福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叶娇唇瓣轻启问:“思思是想让白泛兮放下戒心吗?”
河边那口鲜血是当着白泛兮的面吐的。李策是要强的人平时就算病重也总是忍着。宁肯把那口血咽下去也绝不示弱。
“主要是太子”李策仍闭着眼睛轻闻叶娇的发香解释道“这次之后我们要快些交还朝政。三日后大婚大婚后请赐封地。就算是我挟功请赏吧我要求父皇赐一个娇娇喜欢的地方。要委屈娇娇跟我一起离开京都了。”
“这么急啊。”
叶娇有些依依不舍却也明白李策的用心。她悠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便是‘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李策唇角微弯声音愈发湿润:“娇娇还懂《道德经》?”
她当然懂。
因为父亲出家修道她看了许多道家的书。老子说:“揣而锐之不可常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意思是说如果显露锋芒锐势就难以持久。金玉太多就不能久藏富贵到了一定程度一定会骄横生祸。一件事做得圆满了就要含藏收敛。这样才是上天昭示的道理。
这一次李策稳定晋州局势又间接破了李琛的夺位筹谋必将声望显赫被人拿来与太子比较。
如果他觊觎皇位该一鼓作气拉拢朝臣、把持朝政与太子一较高下。
但他不是他想要的都已经得到。
母亲的健康、父亲的看重还有心爱的姑娘。
他感恩上苍感谢这一路的颠沛流离终有奖赏。
所以退出朝堂、离开京都和叶娇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已经足够。
“我哥呢?”叶娇问“我们离开京都我哥还要在朝廷做事呢。”
“兄长以军功授官”李策想了想道“又其实是太子旧部所以没有问题。”
当初李璋统率西北军叶长庚是他麾下军官所以会有些旧情在。
叶娇这才松了口气她睁开眼道:“白泛兮和郑奉安一起走了为什么那个御史林清还没有走?”
因为林清曾在朝堂上质疑李策会徇私枉法所以叶娇非常不想见到他。
“他的马车坏了”李策睁眼看着叶娇目光逐渐缱绻“青峰说明日才能修好。”
叶娇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她总是在大是大非前很聪明遇到这种小事就没什么心眼。
李策眼中的情意更深他问道:“我请父皇恩赐的东西娇娇带来了吗?”
“带来了。”叶娇扭头看向床尾那里放着一个矮柜她带来的木箱就放在上面。
因为看向外面叶娇终于发觉已是黄昏。
夕阳的余晖落在砖瓦上像一块柔软的布要蒙上疲倦旅人的眼睛。
屋内没有燃灯光线微暗叶娇原本心无杂念此时忽然有些慌脸也红了半边。
“我该走了”她起身道“一会儿青峰来伺候会看到我。”
叶娇坐在床边双脚在地面摸索越是慌就越找不到鞋子。她只好低头去找刚单脚穿了一只忽然感觉腰部一紧是李策把她抱住。
“娇娇”他贴着她的后背声音沙哑又好听像水中升起一串气泡“今晚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叶娇整个人僵住。
不对不对她在心中道李策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他们的确亲过抱过但绝不会在婚前同房。
所以是她听错了听错了。
叶娇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点头道:“我不走我就住在从这里出去转一个弯过两道门穿过花园和小湖再走半刻钟的小院子。来的时候我已经嘱咐青峰找个婆子打扫收拾好房间铺一铺床。青峰说找不来婆子让我将就着住我正准备揍他一顿。你放心他打不过我也不敢打过。”
叶娇说了一长串话语速很快掩饰心中的紧张。
李策按了按她的肩示意叶娇坐着不动他则起身穿鞋到床尾打开箱子。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