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依他的性子宁肯去睡大街。
“还有一事”青峰道“他向兵部告假一个月说身体不适要休息。”
“他怎么了?”这一次叶娇站起身手里还捏着一枚棋子。
“吃。”李策慢条斯理地提掉叶娇的棋子。
叶娇无心输赢吩咐道:“找个大夫不行找个铃医从他那里经过去给他看看病。”
“他没病”李策这才抬头劝慰妻子“请这么久的假是要出城吧?”
“殿下说对了!”青峰笑着“他出城去了紧绷着脸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找人跟着他”叶娇道“莫让人欺负他。”
“王妃对他太好了”青峰一面答应一面抱怨“他出城说不定是为六皇子做事呢。”
王妃疼林镜有些像长姐疼弟弟了。
“去。”李策只说了一个字青峰飞一样跑了。
叶娇重新坐回蒲团随意地下了一子看着棋盘突然露出笑容笃定道:“我又赢了给钱!”
李策有些不舍地从身边拿起一张银票递过去。
这是他的最后一张银票而叶娇身边已经攒了厚厚的一沓。
一直站在旁边观棋的燕云直摇头。
王爷白跟着帝师学棋了怎么连王妃都下不过呢?
看来当年拜错师了也不知道王妃的师父是谁。
一定不是叶羲王妃五岁时叶羲便离家了。
燕云绞尽脑汁最后只能归结为王妃天赋异禀、远超常人。
去剑南道履职的二品大员马不停蹄跟着他的属官也不敢松懈一面紧紧追随一面有些担忧。
看来叶将军对战突厥时受的伤都痊愈了。但叶将军似乎忘记了他那位身娇肉贵的妻子能不能受得住这样的长途颠簸。
叶长庚常常骑马很少进马车歇息。
偶尔遇到损坏的官道马车撞到石头弹起来时车帘翻飞他瞥见里面的人影。
裴茉紧紧抓着车箱内的扶栏脸色苍白却咬紧牙关努力忍受。
她从未叫过苦。
无论是住在蛇鼠虫蚁飞窜的密林还是一天三顿都吃硬馒头。她就那样忍耐着不哭不闹似乎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偶尔马车行进缓慢时她会掀开车帘目不转睛盯着外面的景色。她没有笑但是眼神清亮得像湖水里倒映的星光。似乎对她来说能出来看看便很开心。
这一晚队伍终于歇在驿站。
这里已是剑南道道旁能歇息的地方常常有患病者聚集。
驿站人很少众人卸下疲累。晚饭时分几个文职官员在院子里对弈喊叶长庚一起。又有人打趣说他不会。
“你怎知我不会?”叶长庚在二楼抱臂站着神采奕奕“我小时候还教过我妹妹。我下场你们敢赢我吗?”
呵谁敢赢他们叶家人呢?
他们拳头硬还常常不讲道理。
“谁说不敢?”部将哈哈大笑“我们又不是将军的婆娘怕赢了将军被您捂进被窝里揍。”
说完这句意识到叶长庚的确有婆娘且婆娘就在里屋住着顿时打着哈哈笑闹着说起别的。
叶长庚也想起裴茉稍稍偏头听到裴茉屋内静悄悄的。
他又站了一会儿见驿吏送来晚饭轻轻敲门里面却无人应声。
“你走吧”叶长庚接过食盘“我送。”
驿吏离开他推门进去。
屋内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他的妻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叶长庚快步走过去伸手触摸裴茉的额头。
起热了。
他心中一惊放下食盘大步走出去。
“医官医官呢?”叶长庚的声音很洪亮几乎要掀开屋顶。
驿站没有医官好在他带来一个。
医官隔着细纱为裴茉诊脉突然下意识向后避了避道:“烦请将军看看夫人脖颈间是不是有痘疹。红色的痘顶端发红。”
叶长庚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掀开看了一眼。
“有。”他答道。
医官猛然起身退开两步。
“将军”他压低声音道“这是疫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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