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举着酒壶眼神迷离看向天空头枕着舞姬的大腿躺倒在地毯上。
白羡鱼担心李璟说出什么朝事秘辛连忙赶走舞姬坐到李璟身边。
李璟不满地拉扯舞姬的衣裙:“干什么去?你们走了本王怎么躺?”说到这里他终于发现了白羡鱼顺势身子一歪枕到了白羡鱼的腿。
白羡鱼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武候长啊!”李璟落泪道“我该怎么办?小九病重我没有药。舅舅和叶柔又被抓牢里去了我一个都救不出来。突厥又催着要娶舒文险些闹到父皇那里。我真是……没用透了。”
没用透了。真是同命相连。
白羡鱼没有抽走自己的腿。
李璟兀自絮叨白羡鱼拿了一只酒杯按住李璟举起的酒壶为自己斟满仰头饮下。
“我也没用。”他无奈道。
在皇权君威面前在大唐律法面前他们能有什么用?
李璟泪流满面一面哭一面把鼻涕抹到白羡鱼腿上。他说了许多烦恼最后只一遍遍唤道:“小九小九啊……”
白羡鱼没有兄弟不禁感慨道:“赵王殿下和楚王殿下感情深厚令人羡慕……”
白羡鱼这句话尚未说完李璟突然坐起来。
“哭有什么用?”他抹干泪水摇摇晃晃起身“我去找姑母去!我去问问姑母该怎么办。”
李璟口中的姑母是舒文的母亲大唐长公主。
李璟说完便走甚至忘了结账留白羡鱼一人自斟自饮。
白羡鱼坐至深夜才起身回家。
他没敢喝醉也不能继续一蹶不振。
李璟能找长公主出主意他却只能靠自己只能自己想清楚想办法。
他对叶柔的感情真的值得他放弃一切吗?
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人心复杂也简单。
比如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
比如一开始官员忌惮裴衍乃吏部尚书宁肯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也不敢指证裴衍受贿。
但随着裴衍病死的假消息传遍监牢那些被崔玉路抓来的官员全部招了。由此又牵扯出新的官员牵扯出除了贪腐外更大的罪责。
卖官鬻爵。
裴衍身为吏部尚书提拔调用官员轻而易举。手握权柄以权谋利罪无可恕。
只是他贪赃拿到的钱去哪儿了?
“现在只有指证唯一的证据是那把火精剑还送给圣上了。”崔玉路皱眉同王厘和林清商量。
“是”林清道“裴衍不肯招看来只能搜家。”
“林中丞真会开玩笑”王厘道“圣上肯吗?别忘了皇后是裴氏嫡女。”
搜裴衍便是搜裴氏是不顾皇后母族的颜面了。
“裴衍还病着呢?”崔玉路问。
“真的没死。”林清确定道。
崔玉路叹了口气内心希望裴衍死了算了。他死了就不用审下去了。毕竟皇帝让高福偷偷交代过只准查到裴衍。
这案子难办得很呢。
“这病难好得很呢。”剑南道里叶娇同样在感慨。
各疠人坊送来了疾患痊愈的名册至今为止仍有三成百姓的病情没有好转。
发热、腹泻、头痛、站立不稳。
李璋下令把这些病患集中到一起由太医根据每个人的病情斟酌调整药方。
叶娇同意这么做。
她有时会帮着熬药有时陪着李北辰玩耍。无论如何有了药就有了希望。
这一日她见到了一个装扮成病患的人。
“朱彦!”叶娇一眼认出来人眼睛顿时亮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将军呢?”
“我们将军……”朱彦仔细想了想叶长庚平时的日常回答道“在伺候将军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