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风尘仆仆衣服上又有血迹。他比任何时候都狼狈却似乎忘记自己是个有洁癖的人。
他等在前厅等那个年轻人手持宝剑前来复仇。
他已经交代门房不准拦林镜让他进来让他说要说的话做要做的事。
然而直到天黑直到第二日早晨来的只有被赶走的裴氏族人、一些朝臣、太子幕僚。
没有林镜。
林镜呢?不会还没有回来吧?
林镜是被押回来的。
帮他望风盗墓的护卫只是收了一封信便趁林镜正在吃饭从背后袭击要绑住林镜。
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从火堆旁打到水里。林镜水性不好被他拖入深水呛得七荤八素才拉回来。
“忘了告诉你”这护卫笑道“我叫陆水生。”
名叫水生当然会水。
“你为甚绑我?”林镜问。
“是楚王殿下的安排。”陆水生道“我曾犯下错事幸亏楚王搭救才让我免于刑罚。所以他说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楚王说让把你带回去关起来不准走动。”
这等同于软禁。
林镜自然不服所以等到了京城他想了许多办法逃跑。没想到几日后陆水生打开房门神色有些同情。
林镜的心坠下去。
陆水生道:“你回家看看吧。”
母亲的棺材就停在院子里的灵棚下荒谬到像一场梦。
林镜远远看着一步都挪不动。
陆水生说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是太子派人寻找六皇子李璨找不到就找到林镜家里。
“凶手是谁?”
“恰巧六皇子到来撞见凶手已经杀了。”
凶手的尸体就在旁边脖子上一道剑痕浑身是血。
林镜一声不吭跪在棺材前没有眼泪没有哀嚎跪了一整夜。
第二日早晨李策来了。
他面带病容一步步走来黑色的衣袍在晨辉中翻动袖角用银线缝制的鹿纹反射太阳的光芒。
他单膝跪地扶住林镜。
“我以前不明白”林镜转头看着李策双眼通红“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找到了李璨杀人、太子掩盖罪行的证据殿下你不用我反而把我关起来。”
他声音沙哑额头磕在地上终于崩溃大哭:“因为他们……他们太坏了!他们连无辜的妇人都要杀他们……”
他呜呜大哭哭到力竭。
李策静静陪着他自责道:“是我的错我调燕云出京做事这里只留了一个护卫。”
“不怪殿下不怪。”林镜止住泪水道“但是我要报仇!请殿下不要再把我关起来不要再阻止我报仇。我不做官了大不了拼了这条命我也不能让我娘白死。”
李策从陆水生手中接过一沓纸钱投入火盆看着燃烧的火团沉沉道:“好。”他缓缓起身又道“但是你要活着。”
太阳一瞬间跳上屋檐日光普照。
李策站在灵棚的暗影处虽然病弱却气宇不凡。似站在阵前横刀立马、要挥剑杀敌。
是时候了。
不能再有好人死去。
“去死!”
刺客身穿红衣纠缠不休。
裴茉的身体已经好转叶长庚带着她离开驿站前往江州赴任。
一行十几辆马车里甚至还拉着伤情刚愈的秦嬷嬷。
叶长庚的打算是等离开绵州便改道回京。
叶长庚知道只要袁承嗣回京太子必倒。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刺客尾随而至。
“好毒辣的身手!你叫什么名字?”袁承嗣行伍出身不怕对方。一边躲闪一边询问。
“扶风!”那女人道。
“你为何杀我?”虽然知道原因但袁承嗣还是问道。
扶风冷笑同时一刀斩下。
袁承嗣觉得他有些低估对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