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跪地的宗室、皇子、朝臣中他们三人非常显眼。
李璋的目光看过来李璟犹豫片刻还是撩起袍服跪下去。“咚”地一声虽然不情愿却跪得很重。
李璨低头看看脏乱的地板有些嫌弃地摇头表示自己不跪是嫌脏不是对太子不敬。
而李策径直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公堂上传来李璋的喝止“楚王要去哪里?”
“侍疾。”李策道。
他神色从容只有对皇帝病情的关切面对已只手遮天的李璋浑然不惧。
圣上病重皇子当然要去侍疾。
李璋任由李策向外走同时唤道:“禁军统领。”
“微臣在。”禁军统领白泛兮低头。
“禁军何在?”李璋大声喝问。
“在!”大理寺外山呼海啸。
“抓住他。”李璋侧立案桌后一只手按在桌上看着肃然而立的李策下令。
白泛兮错愕地抬头听到李璋重复:“抓住楚王。”
禁军一拥而上把李策团团围住。
李璋已忍了太久。
忍他抢走叶娇忍他韬光养晦忍他声名鹊起忍他玩弄人心忍他得皇帝器重、朝臣附庸。
忍他在大理寺让自己颜面扫地。
好在此时他无需忍耐。
“楚王李策”李璋道“同罪臣勾结构陷皇储罪无可恕自即日起幽禁王府无诏不得出入。”
外面的雪停了。
大理寺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那些呼吸声有些急促有些愤怒有些难以抑制。
可禁军“哗”地一声拔刀压制住了那些呼吸也压住朝臣想要反抗的意志。
大唐是李璋的了。
即便他颠倒黑白又能怎样?
他们都忽视了权力的可怕当权者便是律法便是天地便是决定生死的神。
只有一个人抬头质问道:“太子的证据呢?”
那是赵王李璟。
李璟跪得笔直神色却愤怒怨恨。
李璋的心宛如被割了一块有些痛。
他知道自己的亲弟弟已经站在他的对立面。
即便李策已是强弩之末、随时会死李璟也拼死守护对抗自己的胞兄。
李璋在心中叹了口气淡淡道:“证据吗?慢慢找。”
李策并未抗旨他向外看了一眼。
一只白色的鸽子掠过大理寺的屋檐在空中消失。
幽禁李策后李璋的报复并未停止。
三日内十几位朝臣下狱。
大理寺卿崔玉路在自己的监狱里同京兆府尹刘砚相遇了。
崔玉路有些抱歉道:“只差一点点。”
已经审出了那些金子的来处就差查出是谁放进刘砚府上就能为刘砚翻案了。
刘砚并未生气或者遗憾他从叠放整齐的大氅下面掏出一个瓷瓶。
瓷瓶打开酒香四溢。
“别灰心。”刘砚道。
他甚至教崔玉路哪里的地面干燥些躺着不会太冷。
崔玉路不能不灰心大理寺外敲敲打打听说是突厥使团带着联姻的宗室女出发了。
长公主之女舒文到底未逃过联姻的命运。
送舒文出嫁的人是鸿胪寺卿严从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