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那个……不好意思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陈冠军火热的目光让坐在旁边的男人的脸上像是有一只蚂蚁在爬而这只蚂蚁还是一直被聚焦着阳光的放大镜所追着跑的蚂蚁。
“令爱在家吗?”陈冠军很直接就把目的暴露出来因为对于今天来说时间很紧急离十二点还有不到六小时。
“不在。”男人说不过他的回答内容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一个陌生人(一个月前见过但他早就忘了)跑来问你的女儿在不在家这种可疑到可以扭送派出所的问题就算在家也要说不在即便他女儿是真不在家。
陈冠军也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早就在进门坐下的那一霎那用手表上的微型摄像机拍下了男人的面孔让身后的情报部门去查了只要这个人还是一个地球人就一定会被找到。
在否定自家的女儿不在家后下一秒男人说话了这句话完全出乎了陈冠军的意料“她在神社请问她是犯了什么事吗?”看来他把眼前的这人当成便衣了而陈冠军穿着一身黑看起来也确实像一个便衣。
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吗?陈冠军听到男人这样说不知为何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肩抗铁棒球棒画着浓厚的黑眼线穿着过大的红白巫女半蹲在地上一副“你算老几要你来管我”的表情不屑地抬着头的形象。
“找她是有点事你能带我去找她吗?”陈冠军看懂了出现在男人脸上的凝重于是就是顺坡下驴地接过男人的话往下说。
“行。”男人的面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于是男人就站起来打算带陈冠军去找他女儿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陈冠军点的荞麦面刚好出餐了。
“那个……”男人看到面刚踏出店门的脚缩回来了。
“没事我们走吧不用找了。”陈冠军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一万币值的纸币放到桌子上接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走了出去。
没想到事情居然比想象中顺利陈冠军走出了店门看了看手表从进去到出来才过了三分钟看来这一次的直觉还是对的。
“美子她没事吧。”店长走出柜台一边收拾两人吃剩的面碗一边对男人说。
“应该没事这种事以前也经历不少了。”男人说着也走出了店门。
陈冠军和男人出来后就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男人向司机说了一个地名接着车就向着目的地驶去了。
上车后陈冠军和男人都没说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这仿佛是一场比谁能更沉默的比赛昏暗的街道昏暗的车内环境还有两人之间如深夜三点的寂静。
这场比赛只过了一分钟男人就败下阵来投降道:“美子她做了什么?”
陈冠军听了男人的话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原来她叫美子啊下一念头就是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样了在碰到你之前我只知道你女儿的dna里有一条xx染色体而已但既然男人问了要是还像前面一样什么都不说就会引起怀疑了但要说些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陈冠军的口袋震动起来是他的手机震了是情报部门打电话过来了。
“莫西莫西。”陈冠军伸出手示意男人先等一会儿接着就拿起电话听起来了。
电话中传出有关这个人以及和这个人有亲密关系的人的信息从年龄到身高再到工作地点……
在听完这通电话后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叫古仁真二他的女儿叫古仁美子他是一个上班族女儿则是无业游民不过最近去了神社当巫女去了。
这通电话还讲了许多时间也过了挺久不过因为陈冠军在男人的眼中是一位便衣所以他也没有出言去打断陈冠军讲电话。
在这通电话结束陈冠军放下电话男人刚想着可以说话了出租车却恰好地停了下来司机回头对两人说“到了一千八百樱元。”
“给不用找了。”陈冠军拿出两张面值一千的纸币接着对男人说“是这里吧?”
“是是。”男人被这突如其来地已到达目的地搞得已经忘记自己要跟陈冠军说什么了。
“走吧古仁桑。”陈冠军对还坐在车内的男人说。
“哦来了。”男人赶紧下车了听到陈冠军喊出自己的姓他对陈冠军的信任又加一分。
“往上走吗?”出租车停在一座山的门口处在山口处有一条向上的楼梯而楼梯的起点上方竖着一个巨大的红色鸟居像一个门一样竖着。
“对往上走就是了。”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接着两人就一起往山上走去。
在上山的过程中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而这一次比赛环境更是一片漆黑楼梯两旁更是一盏路灯都没有若不是天上的月亮还算亮还能照亮前面的路不然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一次的比赛结束得很快这一次轮到陈冠军投降了只听他说道“古仁桑为什么是这里?”
据他从电话里得来的消息中可知他的女儿从小就是一个刺头平均每个星期都会来警察局一次而且每一次来不是被人报警抓来就是自己来自首来坦白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还一定要警察记录下来。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到现在犯下大大小小案件将近一千例这还是有记录在案的数字不过这里面最大的也就是大闹女澡堂最小也就抢小孩棒棒糖吃。
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在十二岁以上的人看来她的“调皮期”也太长了在十二岁到七岁以下的小孩看来她就是恶作剧之神是他们崇拜的对象但在七岁以下的幼儿看来她就是每天晚上的梦魇。
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从学习上看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还顺利地考上了本国最好的大学。
在她进入大学后很多人几乎全县的人都认识她而认识她的途径无非是被她整过或是朋友被整过又或是听到有人被这个人整过总之这些人都会认为她在进入大学后会变成熟变得正常或是痊愈了
一旦变“正常”或是“痊愈”后她以后的人生肯定一片光明。
大学毕业了当她回到这个小县城时当所有人以为她会把光明洒向大地时她把光明锁进了小小的房间里。
从大学毕业那天起她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除了家人以外不见外人也没有外人能见到她只是从她家人口中的只言片语中得到她的消息。
这么地一晃好几年从一开始还每天都有人蹲在她门口到现在小县城里的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有这个人的存在甚至还有一种流言是说她已经死了她家里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死了所以才说她呆在房间里不出门。
这种说法得到了广大群众的“支持”有点狂热者甚至不惜冒着入狱的风险竟然想强行闯入她家。
在“强闯民宅”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她家消失了不是房子消失了而是里面的人都消失据邻居说他看到搬家的那天晚上这家门口站着三个人而这一家除了爸爸妈妈剩下的就是那位“神秘”的女儿了。
因为搬走了他们家出现在人们眼中的频率一下降为了零对他们家的讨论也变得少起来记忆也变得模糊了。
所以陈冠军问的“为什么是这里”一共有两重意思一是问为什么他的女儿会来这里二是问为什么你们家要搬来这个小镇。
不过男人似乎只听出来了第一个意思于是说:“是她说要来的作为父母在过了这么久后听到女儿主动要走出家门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同意了。”
在男人回答完问题后陈冠军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男人也如实回答而陈冠军问的问题都是基于电话中听来的“答案”然后“出题”让男人答所以男人交出的“答卷”也是标准答卷。
不仅陈冠军出题给男人答男人也问了一个问题“我的女儿犯什么错了?”
陈冠军给出的答案也很简单“小事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