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座的自然是安定侯而坐在对面的则是席远修。
很巧妙的是桌上除了这二人外并没有他人的身影。
看起来这更像是场家宴两个几乎没有任何直接关系的人在广兴楼内的一场家宴。
“我自从军后一直都是称呼你父亲为兄长。”
安定侯在桌边只留了一名自己最近亲的侍卫服侍二人。
那名侍卫很合时宜的给席远修的杯子里倒满的酒水不多不少刚刚满。
席远修对这名侍卫报以微笑伸手接了过去。
席远修轻酌一口说道:“远修虽幼时在云雾山求学问道可只要回到长安就会听父亲说起您!”
安定侯笑道:“可咱们之间还是有些生疏那年在我长安的侯府内你与汪世昌过招落败后都未曾与我说过一句话。”
席远修放下刚要夹菜的筷子看着安定侯说道:“我对叔父您说过!”
安定侯用手捏着下巴回想片刻摇了摇头说道:“记不得了!”
席远修笑着回道:“我也记不得了总之我是说过的!”
安定侯举起手中刚被侍卫倒满的酒杯一饮而下。
然后用筷子夹着桌上的菜肴细细品尝不过放眼望去桌上几乎没有半点儿荤食都是素菜。
对于安定侯这种绝顶高手来说如果只食素食那么估计这一桌摆满的菜肴才能够饱腹。
“是不是有些吃不惯像你们这般岁数都是无肉不欢的!”
安定侯一边夹着一条翠绿的油菜一边说道。
席远修说道:“来扬州后清苦惯了这些比我在家中吃到的好多了只是这扬州以素托荤的菜向来也是做的不错的既然叔父不喜肉食何不叫厨子做些仿肉的素斋?”
安定侯突然愣住手中的筷子夹住的油菜不知是该放进嘴里吃掉还是应该放在身前的碟子里。
“你父亲没跟你说过自我封侯以后便戒了荤腥吗?”
安定侯此时眼神中带着些许戾气缓缓凝视着席远修。
席远修并没有看着安定侯而是专心着吃着自己碟子中的青菜。
“父亲曾说过侯爷您自卫国雪山一役死里逃生后便戒了荤腥有人说您是生吃野兽肉后才会这样!”
席远修吐出了两粒青麻椒看着安定侯说道。
此时席远修的称呼也从叔父变成了侯爷有些疏远之意。
安定侯把油菜送入嘴中缓缓嚼烂然后咽下慢慢点头道:“不错那年我与手下三名侍卫一路东躲西藏进了卫国雪岭最后仅剩我一人可能也算得上是苟且偷生吧生不了火也不敢生火只能做一回茹毛饮血的野人我记得那几天我吃了十几只野兽直到援军到来!”
安定侯似乎又觉得回到那天在那个寒风凛冽的日子自己在山洞中生吃着带着毛发的野兽。
一股恶心的滋味从胃中泛起他紧忙喝一口酒压了下去。
席远修却是颇有意味的看着安定侯手中的酒杯不停的转动着。
安定侯看着席远修的动作把酒杯放在桌上安静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相视而对那名侍从把酒壶放在桌上对着安定侯行礼然后退下。
席远修把转着的酒杯停下一口饮下而后说道:“可侯爷您当时在那雪岭食的当真是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