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所以少君。”沈银霄双手附上他的胸膛脸颊贴近他的脖颈蹭了蹭柔声道:“放过那妇人的尸体吧我看着害怕。”
她红着眼睛一双秋水眸子波光盈盈楚楚可怜鬓边的发梢散落在脸颊边玲珑小巧的耳垂上一点艳红衣领微微敞开暖香幽幽。
美人在怀和声细语就算是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魏承知道自己是吓到她了平时两人相处都在床榻之间哪里有机会让她看到自己方才那副模样有些懊悔。
哪怕他一贯奉行军令如山言出法随此时也动摇了起来。
他犹豫片刻。
“知道了。”他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印起身走到屋外对着正站在院子里束手无策的魏宁生硬道:“不用鞭尸了扔回许家将院子弄干净。”
院子中的魏宁等人如释重负。
鞭尸泄愤算得上是比较残忍的手法了在军营里只有奸细和叛徒才用得上这样的待遇眼前不过是一个后宅妇人魏宁等人有些下不去手。
更何况这周媪不是寻常人家的妇人是县尉大人的掌上明珠的奶娘也算是许家半个主子魏少君冲冠一怒为红颜万一到时候气消了又后悔夹在中间两面为难的还是他们。
听到魏承又突然打开门吩咐不用了魏宁松了口气待到魏承又关门后赶紧招呼人找了张凉席将周媪的尸身卷了起来送回了许家免得夜长梦多魏承又改了主意。
魏承关上门进了屋打量了一遍屋中的陈设眉头轻皱。
“你从小就住这里?”
沈银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屋子是沈银霄住了快二十年的闺房一进门是一张斗柜斗柜上放了些日常杂物和一只陶瓶陶瓶上插着一株路边摘回来的红梅。
斗柜旁是窗户窗下放着一张桌案案上摆着一摞书和些许纸笔她的床是一张四四方方的架子床摆在最里间床沿床板是沈父砍了自家种了十几年的黄梨木做的她住了十几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魏承人高马大站在这小屋子里显得屋子逼仄了许多。
以往魏承来的次数不多就算来也是半夜来翻窗户进来翻窗户出去这还是他第一次不为了那事而来也是第一次好好打量这里。
他越打量越觉得不妥。
忽然发现自己这些年忽视了沈银霄许多。
每每只顾着向她索要却从没有关心过她住得如何吃得如何每次也许会顺手带点金银首饰给她不过那些玩意儿他从没放在心上过不过是顺手买的。
这下细想起来沈银霄竟也从没有主动跟他索要过什么。
“这地方不妥太小了家私也不好。”他晃了晃床架子床架子发出“吱呀——”一声细响。
“都旧了。”
沈银霄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么多年都用得好好的我爹娘小门小户吃穿用度哪里能和魏家比就普通人家而言已经算是好了。”
“我有一处宅子。”魏承想了想“就在城东距离我住的地方也近那宅子有三进院子我再给你安排几个下人服侍你带着你爹娘住那里去。”
这是要她堂而皇之地做他的外室?
就算是她愿意以她爹娘的性子也是宁死也不肯。
更何况她不愿意。
她带着爹娘住进了他的大宅子里以后他成了亲娶了新妇自己和爹娘该如何自处?
她可不想爹娘因为自己一把年纪了被人在后背戳脊梁骨。
她勉强一笑:“不用太麻烦了我爹娘在这里住惯了搬去了好宅子反而住得不舒服他们年纪大了我也不想让他们为了我折腾而且大夫也说了我爹的病要身心舒畅才能养好。”
“这地方小点也就罢了。”魏承皱眉看着她被包裹成猪蹄一样的手又想起她腿上和手臂上的伤“没有人服侍你如何好好养伤这几日你就不要去你们家的店了我派个丫头来服侍你。”
“不必。”沈银霄脱口而出。
见魏承脸色不好看她忙改口:“我不习惯被人服侍而且这是小伤我能走能动的还不至于要人端茶送水的地步。”
魏承勾唇一笑欺身上来抬手轻轻捏住她的脸蛋玩笑道:“银霄是在埋怨我从前让你端茶倒水?”
沈银霄脸一红呢喃道:“没有”
“总之就是不习惯不是我自己挑的人在我身边我不习惯。”她大着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