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姬凌生一举从生门跳到惊门别说停滞在一重剑意许久的臧星桀吓一跳连风轻云淡的沙城大王也不禁动容场内唯一凡人身躯的赵军师仍然满头雾水他探寻过许多修界遗址但仅限于站在门外看个热闹姬凌生身上的门道他看不透于是投了个询问眼神给帝夋。
帝夋啧啧称奇道:“连破三门冲到惊门姬兄弟身上恐怕背着一座宝山呐!”
赵军师总算是弄清了来龙去脉虽然不知道三跃境意味着什么但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跟着附和笑道:“惊门?那倒是跟赫连丫头差不离了。”
水袖快搓成麻绳的捧花姑娘终于停下动作眼神奇异的盯着弄出非凡动静的俊美青年她同样为惊门修士清楚知道每一次跃境的千辛万苦自己起早贪黑的练剑修道折腾了二十几年才有了现在的惊门修为这人怎么直接就跳了三门不讲道理啊。
臧星桀肩上扛着观音剑见姬兄弟仍在打坐那条水龙已经小了一圈剑士明白他这是在稳固境界一时半会出不来一下子跳得太高不好好站稳脚跟就摔回原地。听到城外有打斗声回响无聊至极的臧星桀立马抖擞着精神爬起一头奔到长廊边上。
可惜已经进入尾声那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叟面对赫连观剑加上三个王卫的合攻最后被纠缠到力竭而死让手持细剑的巨汉刺穿了心肺。臧星桀意兴阑珊地靠在护栏上同时有点诧异好奇道:“你们那四个王卫挺厉害最强的那个才伤门竟然能打过死门修士。”
玄宫八门开休生杜景惊伤死前来寻仇的老者是死门修士赫连观剑近些日子刚到的伤门剩下三个王卫全是惊门境界赵军师看着城下那个老人死后显得形单影只的年轻人摇头笑道:“你们修士的境界实力我看不出来但一点兵家道理还是能讲讲。”
剑士点头摆出洗耳恭听的神色。
老人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那人空有一身死门修为却自视甚高想不沾烟火气的打个漂亮仗而且出招奇奇怪怪好比是把纸上谈兵的书呆子投放到战场上去指挥敌人骑兵的一轮冲锋下来他就吓得说不出话了。相反九王卫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死士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两者一对比高下立判等同于秀才遇到兵连讲道理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乱刀砍死。所以在我看来那个死门修士落败的原因除了些微的水土不服剩下的就是咎由自取死得真不冤枉。”
城外万念俱灰的年轻人瘫坐在地回想一个月来的经历先是山头莫名其妙移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发现宗门不远处有座沙城师弟便被掌教指派去当招降的使者然后一去不回师弟挂在牌坊上的性命烛灯跟着熄灭紧接着师父勃然大怒告别掌教后带着自己前来讨要说法。
来的时候年轻人意气风发资质胜过自己且擅于争宠的关门师弟死了个干净现在师父又带出门来说要指点自己修炼那将来这一系的掌门位置岂不是囊中之物?可当宗门里实力能排进前五的师父倒下之后年轻人终于从狂喜中惊醒过来脊梁像是被人打断再也站不起来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只求敌人能给个痛快。
等了许久魂不守舍的年轻人茫然抬头那四个以命换命的假面人已经走远正当年轻人感到劫后余生的颤栗时城楼传来一句中气不足的沙哑喊话。
“转告你们掌教沙城六十万百姓不日将上门拜访!”
次日拂晓沙漠中无遮无掩天总亮得早别说登上高耸城楼就是站在楼外地势低矮处也能望见红日初升。
不同于以往的是沙城百姓今儿都起得格外的早。
城内一户人家一对父女端坐在椅子上红着眼眶的小姑娘此时极度庄重严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忧喜参半的盯着自己仅剩的兄长大哥早年死在沙暴里二哥没当几年王卫就一命呜呼四个子女如今能尽孝的只剩她和三哥了。
两人面前跪着一个裸露上身的精壮青年单于真眼神坚毅神情与妹妹一般无二竭力遏制失去兄长的悲痛同时承受王上的厚爱此刻他身后站着母亲手里拿着锥子正为他刻上九王卫专有的刺青。
刻完两条龙身后老父亲站起身郑重庄严的双手递过一个银质雕龙面具正是从单于丹的尸体上摘下隐约能看见一丝血迹满背血肉模糊的单于真双手接过沙城百姓视若神物的面具一边听着父亲的哽咽箴言“儿子你二哥给咱家挣回来的脸面你可千万不能丢了!”
一夜打坐过后姬凌生起伏过大的境界得以暂且稳固开休生属于吉门惊伤死为凶门中间的杜景两门则是中正之门只要按部就班加上足够的灵气支撑自然会瓜熟蒂落横穿大漠时他就发觉修为隐约到了杜门只是万里荒地中灵气匮乏以致于无法破境昨日听了帝夋当头棒喝的一席话借着以往领略到的高处风景没想到当场顿悟扶摇直上到了惊门。境界提升太多姬凌生却没有实感苦思着何时能学以致用完全的消化这份意外之喜。
正巧听见低沉有力的号角声和思岳城北古刹的奇异钟声相似落入耳中后使人精神一振悠悠然收功姬凌生走出空无一人的晦暗厅堂眺望东方鱼肚白出鸟瞰城内后他略微皱眉靠近王宫放养牛羊的一侧不知何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潮畜类被驱赶到角落好使六十万百姓都能站立在肥美草毯上。
顺着人群近乎狂热的目光姬凌生探出脑袋向上望去刺目阳光下头顶的烽火城楼蓦然变得无限高远看不真切姬凌生转而观察四方发现臧星桀和赵军师立在一堵城墙上闲谈。
沿着横穿王宫的过道姬凌生到了剑士跟前却发现老人离奇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