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月黑高单于夜遁逃。
一轮新月挂在半空无力地发着光幸好下了雪天地间显得亮了一点。
一匹骏马在月夜下飞驰着。
已经疾走了好几天了即使是最好的马匹也已经筋疲力尽了。
马上的人似乎也要倒下来。
不能停下来。身后似乎传来了追兵的喊杀声。
一阵悲鸣之后马终于到在了地上再也无法起来。人也从马上翻下来落在雪地上。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再也起不来了。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不对必须站起来在这里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月华
浑身酸痛就和骑马拼命逃窜好几天似的。
有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月华想。
还是长琴活着的时候被人追杀一天跑了八百里马都快累死了终于逃出生天。往事历历在目。
这些年反而懈怠了。
“几天了?”月华问。嗓子虽说是有些顿但时语气到是颇为清醒。
旁边打瞌睡的水仙吓了一跳急忙端了茶水:“回夫人您躺下去三天了。”
“这几日有什么事没?”月华问。
水仙不欲她担忧月华目光如炬她只能说:“就在您昏迷的第二日文王夫人被太后斥责了。”
文王夫人惹太后讨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能让太后如此不顾体统破口大骂这还是第一次。
“那女人正病着怎么能让元让他们去侍疾!”这是太后原话“既然养不好孩子我看你也不用带着孩子了!”
“那文王夫人不得恨死太后。”夏荷说。
她进宫回复大长秋在大长秋那见着婉儿也就顺便说了两句。婉儿当时正好在太后身边服侍那日的情景知道得一清二楚。
“也说不准她是恨太后多一点还是恨大长秋多一点。”婉儿意有所指。
“婉儿姐姐乱嚼舌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夏荷打着趣说。
“这也是太后的意思太后说王妃要是嫌待在王府闷得慌就去西山礼佛去。”婉儿说“也算是给孩子祈祈福。”
夏荷回来就把事儿说给了姐姐水仙又把事儿说给月华。
其实就是婉儿不说这么大的事隔个两天准传的全城都知道了。
“用点膳吧。”月华挣扎着要起来水仙急忙扶起她。
“府里怎么样了?”
“应宁郡主前日走了。”水仙说“南苑那边又开始热闹起来。”
“沉寂了这么久也该热闹了。”月华说“哪有独领风骚的事。”
王妃醒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花红砸了两个碗:“不过是个贱人的招数哪那么容易晕!”
被骂的小丫头心里暗暗想:“贱招有用就好!”
正巧段月进了屋急忙把小丫头拉倒一边:“你下去吧。”
花红的眼刀扔过来:“你是怎么看门的?!”怎么没人传报?!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小丫头却一溜烟跑了。
段月却吃吃笑了起来:“姐姐这是你换的第几个丫头了?”
花红身边的丫鬟换了几换没一个称心如意的目前过得很不是滋味完全没有月华不在时的风光:“还轮不到妹妹说。”
“你还不明白吗?咱们的日子到头了!”段月说“前朝无事王妃一定会敲打内院的!”
花红也知道不过是意思侥幸罢了要是月华真收拾她她无依无靠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想到此急忙讨好段月:“也就妹妹还能看我一眼。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男人的心多变的很靠不住的。我当下也只能指望妹妹了。”
段月说:“这世上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姐姐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眼见着年纪大了府里如同妹妹这般的女子多的是我都成老咸菜了。”花红说“好在王爷一直有怜悯心总会收养我们。”一说要靠她她立刻推脱开来。花红也不高兴了。
“姐姐就没想着要拼一拼?”段月问。
“我拿什么去拼?”花红反问。
“王妃只有一个儿子——孩子是很脆弱的。”段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