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琳哑口无言,找不到话来反驳,时引只耐着性子等她三秒时间,便把电话挂了。
此后付琳又来电一次,时引没再接。
付琳虽没有明确表示过想与时引复合,但她的种种表现已经将心思表露得非常明显了。
时引不愿与她多作纠缠,话既然没有说开,他也愿意给她留个体面。
用金条换回玉坠是不现实的,这涉嫌变相行贿,时引觉得自己产生这种离谱的想法有点好笑。他打算给刑骁打个电话,腆着脸把自己的玉坠要回来,并对这件事作出合理的解释。
刑骁可能在忙,第一个电话没有接,时引便不再打。大概到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刑骁主动来电。
时引背疼,趴在床上折腾得睡不着,电话一来他就接了。
刑骁的作息时间应与常人不同,别人的睡觉时间于他而言可能只是一天工作结束的结点。电话接通后,刑骁才意识到给时引回电话的时间点不对。
“啊呀,不好意思,你都睡了吧?”
“没有。”时引讪笑了一声,“我玩儿呢。”
“怎么了?有事吗?”
“刑哥,今天那堆礼物里面,是不是有一块玉佩?”
“有啊,不知道谁送的,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是和田玉呢,我看那个成色和油润度都不错,估计价格不便宜。”
“刑哥,那个玉佩……是我的。”
“啊?”
“应该是我白天搬礼物的时候不小心掉了,那玉佩是我妈给我的,挂绳上还绣了我的名字,你能不能帮我跟喻老师说一声……”
“没问题啊。”
“那我找个时间来拿?”
“最近我都有点忙,下周六有个慈善晚会,在誉诚会展中心,你要是方便的话过来一趟,到了联系我,我把玉佩给你。”
“好。”
周六的慈善晚会开场时间是六点,时引下了课后乘地铁前往誉诚会展中心。
天色未暗,场馆外已是群星汇集,空着的场地上停满了保姆车,目之所及都是扛着长/枪短/炮的娱乐记者和新闻记者。这是一场规模盛大的晚会,到场的明星皆衣着光鲜,妆容精致。
时引没着没落地站在警戒线外围,穿了一身充满学生气的便服,像一只落入孔雀林的兔子,形单影只,纯真可怜。
他的纯真与可怜都是到场的一些商业巨鳄自以为是的臆想。时引被好多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搭讪,被问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娱乐公司的。
这些业界精英跟他小叔的气质相近,但远不如他小叔英俊。
时引不太高兴地避开他们的搭讪,心里烦恼的是:这么多人,他要上哪去找刑骁。
会场正门口缓缓停下一辆黑色的宾利,记者宛若闻到肉腥气的猛兽,一拥而上。时引眯着眼睛看了看,觉得车牌号很是熟悉。
片刻后,车里走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长了一张跟时引小叔一模一样的脸。
时引眼睛微微睁大,而后看到时知连侧过头,目光朝他看过来。
时知连偏头跟助理说了些什么,助理便转身往时引的方向走来。之后,时知连斯文地抻了两下袖口,独自一人走进了会场。
助理穿越人流,走到时引面前,“时先生,时总问您怎么会在这。”
“我来玩。”时引说。
助理噎了一下,没成想时引的回答竟然跟时知连猜想的一字不差。
“时总吩咐我带您进去。”
“我没邀请函,可以进去?”
“时总是这场晚会的主办方。”
时引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