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给元熠塞了几瓶好酒。
“阿姨,这?是……”元熠茫然地看着时母递过来的酒。
“知连带来的几瓶酒,我找他要的?,我看你挺喜欢喝。”时母把酒连同礼袋塞进元熠手里,“拿着。”
元熠笑了起来,脸上泛着酒后的潮红:“这?不太好吧。”
“没事儿,知连他都知道。”
元熠心道他知道就更不能拿了。
元熠推拒:“谢谢阿姨,这?我可不好意思拿,您收回去吧。”
时母坚持:“你就拿着,这?东西他那里有的?是,你不要不好意思。”
几番推辞,元熠拗不过时母,只好收了,想着大不了日后把钱如数转给时知连。
其实这?个钱元熠还是舍得花的,毕竟都是好酒,元熠贪杯,抱着酒回房间后,从柜子里胡乱翻出个酒杯,又倒了几杯,独自啜饮。
他把微信账户里剩余的?钱一次性转给时引,让他代为转给时知连,又说剩下的?钱,以后再慢慢给。
夜已深,时引在房间的浴室里洗好了澡,出来时看到喻惟江躺在床上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慢慢滑动,凝神专注。
时引换上了他妈带来的新衣服,跟喻惟江此刻身上穿的是一个系列的?,穿上怪像情侣装的?。
时引心思神游了一?秒,晃了晃脑袋,为自己的?感想感到羞耻。
时引不声不响地走向自己的?床位,喻惟江抬起头,视线看向他。
同款式同尺寸的?衣服穿在时引身上要显得宽松多了,他穿了条没有过膝的?运动短裤,露出了劲瘦的小腿。
时引的?腿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筷子腿,但是很白,可能是因为热水冲刷的缘故,他的?膝盖泛着淡淡的?红。
时引发觉喻惟江在看他,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
“我们明天几点起床?”时引转过脑袋,声音闷在被子里,问喻惟江。
“六点。”
时引哀怨地“啊”了一?声:“……这么早啊。”
“这?里是市区,回去路上还有一?个多小时。”
也是,迟了张捷又得口吐芬芳。
时引在被窝里窸窸窣窣蠕动了几下,摸到了手机,“那我定?个闹钟,五个应该够了吧。”
喻惟江短促又无声地笑了一?下。
“要睡了吗?”喻惟江问道。
时引嗯了一?声,翻了个身背朝着喻惟江,“要睡了。”
喻惟江抬手关掉了大灯,然后又关掉了夜灯。
一?分钟后,时引很轻地动了一?下,慢慢翻过身,重新面朝喻惟江。他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睁着小鹿一般明亮的?眼睛,静静地看了一?会床上的?人。
房间的膈应效果似乎很不错,除了微弱平缓的?呼吸声,时引听不到外面任何的?动静。
元熠喝完了整整一瓶才罢休,他虽然酒量不错,但也经不住喝太多混酒,胃里烧得难受,意识也有些混沌。
元熠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笔电,屏幕还亮着。浴室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元熠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快一点了。
公寓里一?片寂静,客厅的?大灯也没有开?,只有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后透出一点微弱的黄光。
元熠端着水杯走到电脑前看了一?眼,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账目数据,满眼的英文单词和数字,一?看就是时知连的?电脑。
这?么晚还在工作……
元熠放下水杯,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酒精让他的?思维和行动都变得迟缓,躺下就不想动了。
客厅的?空调打得不是很低,元熠有些热,无意识地将衣服下摆往上撩了一?点。
浴室的?门被人推开?,时知连光着上半身从里面走了出来,浑身蒸腾着温热的水汽。
他看到元熠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衣服半撩上去,露出一截精瘦的腰。
一?滩春水似的,时知连有些低俗地想。
听到脚步声,元熠略微动了动,心里还想着占了时知连的?位置,肯定又要被他找茬,于是乎,他本能地睁开?了眼睛。
但是时知连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元熠的?鼻尖和两颊都有些红,身上的?酒味比之前更重,瞳仁很浑浊。
时知连只穿了一?条宽松的棉质家居裤,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元熠下意识偏过头去,觉得嗓子很干。
他伸手要拿水杯,却又笨拙地把水杯打翻了。
元熠一?惊,惊恐地看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时知连反应很快,拎起电脑搁在了一?边。
“不好意思……”元熠有些迟缓地说,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桌上的?水。
他垂着眼,睫毛垂落,看上去很长,有一?种媚俗的?无辜感。
“做激光了?”时知连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元熠迟钝地抬起头,时知连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他的?眼前,裹挟着烟草味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元熠反应了三秒,喝了点酒胆子也变大了,什么话都敢说:“我这?是戴了隐形眼镜,什么激光……死直男。”
元熠素日戴着黑框眼镜,今日改头换面,时髦又帅气,时知连心里有疑,所以眼下问了一?句。
元熠很热,时知连的?靠近让他更热,脸上的?潮红又加重了一?层。
元熠把平日对时知连的?怨气都植入进“死直男”这?三个字上,借着酒意宣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