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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她流过孩子(2 / 2)


她不继续好奇了却是倏地又没人说话。

傅令元的一根烟抽到了尽头。他扔掉烟头踩上脚在地上慢慢地捻灭。

阮舒静静看着他的动作——并非没有察觉从方才重新出现他的气场就怪怪的。

他这样怪怪地不怎么说话搅得她心烦。

烟也抽完了他好像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阮舒也不再催他却有点禁不住冬夜的凉意往衣领窜。莫名便想起那日在游乐场他送她的那条围巾。

她不是个喜欢戴围巾的人。因为她不喜欢让自己看起来臃肿。那条围巾她也就当时戴了那么一小阵子回办公室后就被她摘掉。好像现在还在休息间里挂着。

思绪飘散间忽听傅令元道“走吧。”

他起身双手抄兜里没等她率先迈步。

阮舒提上药包不紧不慢地跟上。

一路无话傅令元将她送回她家住宅区门口。

下车前冷不丁听他问“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阮舒开车门的动作滞了滞。

傅令元微勾唇“我带你见过我家里人了你是不是也该带我见见你的家人?”

阮舒有点没明白“三哥是有这方面的需要么?就像你那天带我回去见你家里人是因为要给家里人一个你现在名正言顺不回家的理由吧?如果见我家里人是你的需求我可以满足。不过……”

她莞尔“我没有多少家人能给你见。大伯父林承志你在公司见过了的。然后我大伯母可能能见一下我堂姐就算了。我妹妹她最近在和我闹脾气。”

稍顿了一下她继续列举“我继父已经过世。我那个异父异母的哥哥还在牢里。……这些三哥你应该都听说过的。”

“我听说过。”傅令元颇有兴致地看向她“我还听说你小小年纪就妄图林氏的家业那位哥哥是你去举报他贩、毒才进监狱的。你的继父受你威胁更改继承人最后还被你活活气死。”

阮舒垂了垂目光遮掩眸底的情绪别了别头发至耳后复而重新抬眸嫣然一笑“三哥了解得比一般人更多一点。”

“你是要睡在我枕边的女人不多了解些怎么行?”

“可明知我如此蛇蝎心肠你还放心让我睡你枕边?”

傅令元噙笑“有机会让我亲身见识见识你的蛇蝎心肠。”

“好啊。”阮舒巧声应下。

“继续说。接下来该说到你妈了。”傅令元状似顺其自然地提及。

阮舒的眼皮跳了跳缓两秒才道“我妈每天吃斋念佛连我都很少打扰她清修。”

“所以三哥需要见谁?”她紧接着问。

安静几秒傅令元抿着唇角很淡地笑了一下“我需要见你母亲。”

“噢……”

“为难么?”

阮舒只回答“我尽力安排。”

傅令元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极富内涵“好。我等你安排。”

……

跨进客厅恰恰又碰上庆嫂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炖盅。

“王毓芬的补品?”

“是。”

气味很重很刺鼻。看来王毓芬是真下了狠心要再生一个。

“三小姐回来了么?”林妙芙原本两天一夜的毕业趴据说延长了一天那么最迟今晚该回来。

庆嫂点头“回来了。刚回来不久。”

本打算直接上楼想起傅令元的话阮舒转而去往佛堂。走了几步却还是踯躅着调回头来决定先把这事儿搁着——两人不过是契约婚姻她猜不透傅令元有什么必要见庄佩妤。

经过林妙芙房门口时她特意敲门进去找她。

“进来吧~”林妙芙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愉悦。

阮舒转开门把推门进去。

林妙芙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睡袍行李箱摊在地上正把里头的东西收拾出来身影和她的声音一样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愉悦。

阮舒敏感地眯了眯眼嘴上则清清淡淡地问“玩得很开心?”

“嗯~”

约莫因为心情爽她连带着回答她的问题语音都禁不住轻快。

阮舒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林妙芙。

“都玩了些什么?”阮舒佯装好奇。

“就那些大家都玩儿的。牌局、麻将、k歌、烧烤、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呗。”林妙芙随口回答弯腰在柜子里翻东西。

睡袍的领口因为她的俯身而展开了些。

阮舒眼尖地在她胸口发现了一朵暧、昧的印记心下一沉眸光霎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睡袍领口又拽开了些。

哪里是一朵印记而已?胸上分明还有属于男人的指印掐痕。

反应过来的林妙芙立马推一把阮舒“你干什么?!”

阮舒却并没有被她推开倒因为这一把而将林妙芙的睡袍进一步从身、上扒下来。

不止胸口她的身、上还有腿上也全部都是激烈欢、、爱过的痕迹。

林妙芙急慌慌地裹回睡袍整个人炸毛“你神经病是不是?!”

阮舒眉眼冷淡“这些都是什么?”

“是什么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么?”林妙芙梗着脖子。

“和谁?班上的男同学?”痕迹还很清楚是刚发生不久。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两天的毕业趴。

“关你什么事?”

“和谁?!”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交友自由更有性交自由你不会连我和我男朋友做、、爱都要管吧?你真是有病!”林妙芙气呼呼地推搡阮舒一直将她推出她的房间嘭地用力关上门。

门风自脸上刮过阮舒静默站立数秒闭了闭眼。

第一次她觉得林妙芙对她反感是有道理的。

她还真是有病。

……

第二天下午阮舒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抬头时下意识地看向沙发的方向。察觉空荡荡的一瞬间她微怔一下才记起来今天傅令元并没有来公司。

不提前打声招呼就缺席。

阮舒突然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以后不要太任性。

傍晚下班前天空酝酿起阴沉瓢泼的大雨说下就下。

即便如此她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要去心理咨询室——昨天已经因为摩托车事故而爽约今天早上她特意打电话和马以解释打了包票傍晚一定过去。

而不知是因为昨天刚在地下停车场这里险些出事所以太多心。阮舒一从电梯里出来就感觉周围好像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走去拿车的一小段路也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她稍稍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可满目都是车一个人影也没有。

阮舒不禁抓紧自己的包悄悄伸手进包里握住了瑞士军工刀加快步伐。所幸安然无事地上了车。她又在车里稍坐了一会儿除了一个边讲电话边找车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并无异常她才放下心启动车子。

雨下得太大一路塞车也塞得厉害。直到拐向马以家的那条路终于松畅然而行至半途仪表盘提示她油箱快要没油了。

车子在公司的停车场放了两天阮舒也不记得原先到底剩多少油。蹙蹙眉她连忙用导航搜索附近的加油站。

视线无意间扫过后视镜猛然间发现雨帘中有一片黑色的影子跟在她的车子后面并且越离越近。

辨认出是十几辆的摩托车阮舒心头一磕连忙踩油门加快速度。

油箱提示的滴滴声吵得她渐渐发慌压了压心绪她伸手掏手机明明记得自己拨的是报警电话可听筒里传出的却是傅令元嗓音沉厚的一声“喂”。

来不及重新拨阮舒竭力保持头脑冷静和口齿清晰“三哥长虹路南段刚开过金华包箱工厂一群摩托车骑手在——”

未等说完她的车身骤然一阵猛烈的撞击正是车尾有摩托车故意撞了上来。猝不及防下手机松开掉落。

油箱的油量亦到了极限阮舒被迫猛打方向盘紧急刹车车尾又有摩托车撞上来冲击得她的身体往前一掼安全气囊都给弹出来了。

眨眼间十几辆摩托车将她的车子团团包围。阮舒连忙确认所有的门窗都锁死。

却见摩托车上下来一黑色皮衣人手上执铁棍二话不说上来就将车窗敲碎伸手进来要开车锁。

阮舒心下骇然迅速掏出军工刀毫不犹豫地刺上对方的手背。

对方吃痛另外一只手横进来便给了她脑袋一个巴掌。

转瞬上来另外一个黑皮衣人邦忙车门一下打开两人一人揪阮舒一只手臂将她从车上拖了出来。

摩托车的引擎声和哗哗的雨声交织在一起灌进她的耳朵里一大票的黑皮衣人从摩托车上下来朝她包围过来。

人很多她根本拼不过傅令元怕是也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阮舒的脑子一半是混乱的另外冷静的一半cao控着身体一刀一个刺伤正拽着她的那两人飞快地就从尚未完全聚拢的破口冲出去。

满脸的雨水冲刷得她的视线模糊她抹了一把边喊“救命”边往马路中央跑两边的人行道不见路人她只希望能够求助过往的车辆。

一张口便是冷风和雨水一起灌进嘴里。

视线范围内惊喜地捕捉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车雨刮器在不停地扇动证明车里有人。阮舒如瞬间找到救命稻草加快速度跑上前。

隔着挡风玻璃她模模糊糊地看见车内一人的目光正望着她的方向分明是发现了她现在的困境却好像一点儿也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然而身后传来摩托车追上来的动静也传来徒步追上来的黑皮衣人的咒骂“臭表子!敢刺我!看老子不弄死你!”

头发陡然被人从后面扯住她被抓住掼到地上摩托车重新包围住车上下来的人也聚拢了上来。阮舒使劲地挣扎浑身被雨水浸透让她的所有动作变得迟钝且更费力很快手中唯剩的军工刀被夺走丢了出去。

其中一人抱住她隔着外套便迫不及待地狠狠摸了她两把阮舒攥住对方的手张嘴使劲地咬上去。

那人吃痛闪开手其他人在一旁起哄“好辣的娘们!行不行啊你不行换其他兄弟上!”

那人被激怒咒骂着淬了一口更来劲地抱着了阮舒胳膊直接箍在她的胸上。阮舒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往身后踢了那男人的裆部一旁另外两个男人终于站不住了也扑了过来。

仓皇之际两辆车子亮着耀眼的车灯自滂沱的雨幕中由远及近地驶来失控般地朝一拨人冲过来竟是直接将外围的四五辆摩托车撞飞出去。

紧接着急急拐弯又将另外的四五辆摩托车撞飞出去。

阮舒亲眼看着摩托车上的人在冲力之下飞得更远掉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若非头上还带着头盔怕是极有可能当场毙命。

其中一辆车的紧急刹车声淹没在庞大的雨势当中像是精确计算好了距离堪堪停在阮舒的面前。那三个原本扑在阮舒身、上的男人一瞬间以为车子打算直接碾过来早吓得爬开了好几步。

车上的人打开车门下来栗青和另外两个兄弟动作迅猛地和剩余的黑皮衣人干了起来。

为首的傅令元沉着湛黑的眸子在阮舒身、上摄了一眼随后狠得想要杀人似的两步迈到那方才那三个男人面前两记拳头便令其中一人捂住眼睛倒在地上。

紧接着傅令元绕住第二个人的脖颈用力往下一拧膝盖直抵向对方的腹部。对方惨痛地呼叫傅令元随手就像丢垃圾一样将对方扔到一边再也起不来。

第三个人见势头不对当即扭头要跑傅令元从后背踹上一脚那人一个趔趄往前扑脑袋直接砸进车窗砸碎玻璃卡在那儿一动不动。

栗青那边正三个人对对方八九个人并且对方手上有铁、棍傅令元率先解决完这三个过去邦栗青他们。

阮舒尚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兜身浇下来紧绷的神经完全松弛下来。

虽然对方人多但没来由的她一点儿都不认为傅令元会输。

仿佛只要他出现什么都不用做就是解救。

这种陌生的无端端的信赖感令她觉得恍惚。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阮舒挣扎了两下想爬起来最终还是倒了回去干脆就那么躺着看傅令元挺阔的背影时不时摸两把自己脸上的雨水。

不多时她看见他踩过一个人的背径直朝她走过来最终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她。

唇线抿得直直的眸子暗沉沉的眸底深处像簇着怒意的火苗尚未完全熄灭。

阮舒咧开嘴笑了笑抬起手臂对他伸出手。

傅令元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用力地抱住她。

结实的胸膛撞得她有些疼。

阮舒将下颔搁在他的肩头一只手臂无力地搭在他的背上。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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