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有必要找些实际点的事情要求傅令元帮她做。
“不用了谢谢大伯父。我今晚还是不回家。你和林璞路上小心。”客套完阮舒兀自起身收拾东西。
林承志闻言别有意味地探询“你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还是和傅三同时休假的。”
阮舒滞了滞手上的动作抬眸“大伯父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初三我带傅令元一起回的娘家。那天你好像不在。”
“娘家?”林承志不解。
“是啊娘家。”阮舒淡淡告知“我和傅令元年前结婚了。”
林承志似受到了惊吓“你们……”
阮舒背上包冲他微微一笑“承大伯父吉言我攀上高枝了。就是不晓得具体哪一天摔下来。不过你放心我一直记得自己答应过你要告诉你摔下来的滋味儿。”
说完她迈步往外走几步后又回头提醒“公司里其他人都还不知道麻烦暂时保密谢谢大伯父。”
出了办公室隐身一整天的九思像影子一样立即跟在了她身后。
快要回到绿水豪庭时阮舒让二筒停车在商业区然后指定了一家汤粉面店交待九思给她买份晚餐。
阮舒坐在后座打开车窗透气看夜晚的热闹。
有另外一辆车在他们的小奔旁停了下来恰好遮挡了她的视线。她正打算关上车窗对方的车窗打开半扇露出陈青洲的脸“真巧阮小姐。”
阮舒微敛瞳仁对这莫名其妙的缘分怀有深深的质疑。面上她自是无恙手臂支在车窗上驻着下巴“陈先生你是不是夸过我漂亮?”
问得突然且不怎么对应眼下的情境。陈青洲略一忖点头“是我夸过。阮小姐确实漂亮。”
阮舒璀然一笑“那么是陈先生喜欢的那种女人的漂亮么?”
这下子哪里还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陈青洲的表情稍显无奈“勿怪阮小姐误会再继续巧遇我自己都要怀疑我自己在跟踪阮小姐你。”
阮舒摊摊手“那么陈先生是停车在这里干嘛?”
未及听陈青洲给出解释九思拎着打包袋回来了荣一亦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手上拎着同一家汤粉店的打包带。
“原来阮小姐也是来买粉的。”
“嗯。很早就听说这家店。最近搬来附近才有机会尝试。”
“我也是。”陈青洲淡笑随即颔首道别“那我先走一步。”
“陈先生请。”
他的车很快淹没在车流和夜色里然而阮舒还是不怎么放心要二筒在附近多绕两圈才开回去绿水豪庭以防再与陈青洲在绿水豪庭碰着面。
打开门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阮舒换了拖鞋跨进厅里看到傅令元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像是睡死过去了一般。
摇椅摇摇晃晃的。与地板接触发出有节奏的动响。
令她不禁想起昨晚两人在上面竭尽她的柔韧和他的腰力所尝试掰开的几种姿势。
阮舒无意识地舔了舔唇顿觉两条腿仿佛涌上来酸麻和疼胀。
“怎么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傅令元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眸色清深笼罩在她身上。分辨不清是是关怀多一些还是探究多一些。
阮舒迈步走往餐桌“三哥今天回来得真早有点意外。”
“不是我今天回来得早而是我今天没出门。”傅令元从摇椅起来一路懒懒地揉肩膀和后颈最终停在她的身后搂住她的腰下颔抵在她的肩膀脸颊靠着她的脸颊轻轻磨蹭鼻尖深深地嗅她的橙花香“不是只有傅太太需要休息我也需要蓄养精锐。”
阮舒抿唇笑“那三哥的反射弧可真有点长。确定是前天晚上累着的而不是昨天晚上累着的?”
傅令元轻笑“傅太太是想知道我昨天的去向?”
阮舒其实想回答“一般还行无所谓”出口的时候还是换了一句有点解释意味的“我并没有要窥探三哥隐私的意思。”
傅令元却是拿嘴唇贴着她的耳廓缓缓吹气“我的身体和心现在都是傅太太一个人的。”
嗓音清沉搭配着合适的音量有种说不出的醇。
阮舒稍偏开头避开他的热烫的呼吸“三哥吃过没有?不知道三哥在家否则我就多买一份。”
傅令元眉梢稍抬从他此刻视线的角度看到她乌黑的睫羽轻颤侧脸线条平平淡淡的似乎并未受他的影响没有透露她的真实情绪。
“很香。”
虽是夸赞之语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阮舒看不到罢了。她已经把打开打包盒的盖子香味飘散得更加浓烈“要吃么?”
“不用。我吃过了。”傅令元松开她的腰。
依稀感觉他的声音倏地冷淡了几分。
阮舒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看到他走过去将落地窗打开似乎想要通气。
不过转身回来时他依旧面色如常笑问“上班第一天就加班有必要么?”
阮舒收起对他的打量挪开一张椅子在餐桌前坐下“三哥不是说‘真正懂得当老板的人是拥有一批得力干将而不是非得凡事亲力亲为’?可三哥自己好像也曾半夜出门或者半夜才回来偶尔还负伤。”
她方才猜测他可能是在嫌弃汤粉气味太重熏到他了。然而他从落地窗走回来后却拉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现在又不怕熏了?阮舒狐疑便听傅令元故意曲解她那句话的重点“傅太太是在抱怨漫漫长夜我让你一个人过了?”
阮舒“……”
傅令元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阮舒兀自低头吃汤粉先吃了一口粉再喝了口汤然后告诉他“回来的路上我又碰见陈青洲了。”
“嗯。我知道。他还买了同一家店的汤粉。”
阮舒顿了顿——也对有九思和二筒在必然向他汇报过。
她索性不再吭声在傅令元的全程注视下吃到只剩最后一点汤底。
傅令元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的嘴角“傅太太挺好面食的。像北方人的口味。”
阮舒抽了纸巾不甚在意地说“喜欢吃北方面食的南方人有不少。”
耳中又捕捉到科科踩转轮的动静她不禁蹙眉“能让它安静点么?”
“不能。”傅令元闲闲散散地解释“它是夜间活动的动物。”
阮舒瞥了一眼动静来源的角落作罢继而从餐桌前起身“三哥不是说累着了?那继续去休息吧我去书房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
以为傅令元会反对然而并没有。
“好别太晚。”
待她走出几步之后他蓦然又说了句话“汪裳裳的孩子已经拿掉了。”
阮舒稍滞身形扭回头笑笑“三哥不必特意告诉我这个。”
傅令元扬唇“你不好奇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阮舒耸耸肩“还行。”
不是与她关系密切的事她懒得管。
但傅令元还是强行告诉她“陆少骢。”
“他?”阮舒愕然“他和汪裳裳不是表兄妹么?”
傅令元斜斜地勾唇“那又怎样?”
他的语气令阮舒有点不舒服。
“孩子是他亲手拿掉的。”傅令元单只手肘支在餐桌上手掌驻着下巴语调懒懒的“昨天晚上。别墅后面的屠宰场。我在一旁欣赏完他的手术。”
虽然她从来没有去过那栋别墅后面的屠宰场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环境但他说出来的这句话她的脑中自发模模糊糊地浮现画面。
“你看不出来吧?他以前在国外因为浓厚的兴趣上过一阵子的医学课。”傅令元笑。
阮舒记起曾见过的那具尸体手臂上的伤口。
“知道三个月的胎儿有多大么?”傅令元含笑再次发问。
阮舒隐约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抿唇无话。
傅令元另一只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抬起来在半空中比划出一个八九厘米左右的长度。
他的嘴角弧度微抿“或许你可以想象一颗梨子的大小更立体点。”
阮舒仍旧不吭声然而她已完全无法阻止自己的想象力随着他的话展开丰富的画面。
傅令元唇边噙笑定定注视她“陆少骢拿着刀叉从盘子里切了一片递到我面前说味道很好问我要不要一起尝尝。”
阮舒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垂落在腿侧的手指亦不禁轻轻颤了颤。
傅令元已从餐桌前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将她拢在怀里。
阮舒的手肘稍抵在他的胸膛嗓音清冽“你吃了?”
“如果我吃了呢?”
阮舒的手指又不禁一颤。
傅令元显然察觉轻笑“傅太太在害怕?”
阮舒闭了闭眼做了两个深呼吸否认“我只是觉得恶心。”
“嗯我也觉得挺恶心的。”傅令元笑了笑“所以我拒绝了。”
阮舒莫名地松一口气推开他“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傅令元的手臂虚虚地搭在她的腰上不让她完全脱离他“傅太太很早之前不是问过我我和陆少骢的关系有多好么?现在让你了解更多。”
阮舒抬眸看他傅令元也正低眸看她。
“我和他关系好最重要的原因不在于我和他是表兄弟也不在于我和他投缘而是……”他的眸子微微眯起瞳仁黑得幽深指尖在她的唇边轻轻地摩挲菲薄的唇翻动“dirtyakesfrien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