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好些日子没有和傅令元相安无事地同床共枕尤其最近十多天她都是一个人睡的这回隔天早上醒来发现自个儿躺在身旁人的怀里阮舒一下没反应过来。
乍一抬眸不期然撞上傅令元湛黑的眸子。
他貌似醒来有一会儿了斜斜地倚靠在床头睡袍松松垮垮地袒、露着胸膛曲起一只的腿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幽深灼然的眸光专注地凝着她。
“早三哥。”阮舒很快晃回神微微一笑打着呵欠埋脸在他被她枕着的那条胳膊上蹭了蹭显得慵懒而依赖。
“早。”傅令元声线平和未有明显的波澜手臂揽紧她手掌抚上她睡袍划落的莹润肩头来来回回地摩挲。
阮舒觉得很舒、服。
身体舒、服心里头更舒、服。
具体她也说不上来或许适当的哭泣真的能给人排压解毒吧。她从未流过那么多的眼泪也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有那么多的眼泪。当时倒没感觉怎样现在发现昨晚的一觉竟是她被软禁于此的大半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内心积压的憋闷仿佛得到了些许的纾解至少没有再如前些天堵得快溢出喉咙口也至少没有再一睁眼便是茫然的愣神并在无尽的等候里一步步地陷入绝望。
再十来天。只要出了月子就行了。阮舒深深地呼吸手掌轻轻覆在自己的心脏默默地再给自己重复。
“在想什么?”傅令元忽地发问手掌有顺着她的肩头往她月匈口探的趋势。
“在想三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出门了才对?你如今可不再像先前成天游手好闲。”阮舒侧头自下往上拐着眼儿瞅他。
“好不容易能重新搂着傅太太睡我怎么舍得早早起床?”衔在嘴里的那根烟随着傅令元讲出这句话而一颤一颤的而紧接着下一句话他说的是“傅太太压这么密实不怕瘪了变形?”
外人听着或许莫名不知所以但阮舒作为当事人当然明白他指她此刻抱在他身、上的姿势胸口整个贴在他的身体使得他试图作祟的手动作不了。
阮舒未遂他的愿垂着眼帘抓出他的手擦着他的糙茧和骨节淡声“三哥这段时间用这双手摸过几个女人?”
傅令元低低沉沉地笑声立刻出来了“你让我摸摸你长了几两肉我就告诉你。”
阮舒沉默着翻转身体到另一边背对他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连同脸一块儿盖住。
然而不多时傅令元便找着缝儿也钻进被子里chan紧她乱动的手脚用唇舌一寸寸地丈量她身体的变化。被子里很快chuan息声cu重起伏。
“快点出月子吧……”他在最后的刹车时嗓音暗哑地叹息。
“月子又不是我说出就能出的。”阮舒从被子里探出汗淋淋的脑袋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出了月子还得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没问题了才行。”
边说着她似因此而记起事儿顺势便问“对啊说起来复查的日子三哥给我安排好了么?”
傅令元还在被子里没出来缄默不语。
阮舒正纳闷忽而察觉他的手臂自她身后箍紧她的月要肢宽大厚实的手、掌在前面罩住她的软团“我先来复查一遍。”
“……”阮舒无声地战栗。
……
重修旧好之后的日子过得平稳虽然行动依旧被局限在别墅范围内虽然依旧与世隔绝阮舒却不再像先前那么压抑难熬了。相反随着出月子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她的心情越来越敞亮带着浓烈的期盼。
傅令元除了第一天的早上睡得迟接下来还是每天定点离开别墅。不过他会拉着她一块儿起床共进早餐。吃过早餐阮舒会学电视剧里的妻子角色那般亲自送他出门给他临别之吻直至目送他的车子驶离。
到了晚上傅令元多数时候能及时赶回来和她一起吃晚餐身、上也没了那些其他女人的气味。他如果实在有事别墅里九思和二筒都能提前收到消息转告给她让她不要等他。但无论多晚他都不曾再夜不归宿凌晨总能察觉他躺床上来的动静。
当然免不了每天晚上睡前和每天早晨醒来后的短暂温存搞得两人都得难受一番却还是要瞎折腾。有两次热、烫就在洞口阮舒的心理防线也有些崩了并未坚定地阻止他结果最后关头他生生忍住了。
第二次如此之后待他从浴室里出来阮舒软绵绵地趴在床上不禁揪起眼皮瞅他“三哥是因为我的这场月子被迫提高了自制力还是……三哥其实已经在外面吃饱喝足了?”
话出口之后她发现其中夹杂的酸味儿是连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浓重。
傅令元擦头发的动作滞住折起眉头望过来。
阮舒心里正为这话而后悔——听起来好似她异常希望他别忍住。多犯贱。可不知怎的话就这么不经大脑的过滤直接出口了。
而发现他的第一反应是折眉她的心里又莫名地堵了什么东西首先记起的是他那天最终并没有回答他的手最近摸过几个女人。
转念阮舒突然感到一丝惧怕。惧怕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避开他的视线她埋脸进枕头暗暗沉两口气心里更加坚定自己得尽快月兑身——环境果然会影响到人。他软禁她的本质初衷不就是为了磨她的棱角?若继续这么下去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会在这样狭隘窄小的圈子里被潜移默化成什么样子……
如果有一天她的喜怒哀乐完全围绕着他而变化彻底沦为依附于他的女人该是何等的悲哀……
思忖间后脑勺忽而覆上来傅令元的手、掌。他的手很凉即便隔着她的头发她也能感受到氤氲而来的凉意。阮舒知他肯定又是洗的冷水澡——每天早晚各一遍冷水澡也亏得现在不是冬天亏得他素来身强体壮。
“傅太太吃飞醋能不能有点合理的依据?”手掌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傅令元嗓音沉沉的貌似生了愠怒“我如果在外面吃饱喝足了还用得着再回来让自己受罪?我直接睡外头岂不最舒坦?”
阮舒的声音闷在枕头里淡淡自嘲道“抱歉……可能我最近真的太闲了……没什么正经事可做就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了……”
眸底应声闪过一抹幽深傅令元盯着她乌黑的发丝沉吟片刻薄唇轻启“约好医生你后天去复查。复查结束有大把的时间傅太太可以计划一下想去哪里透气我会把那天空下来陪你。”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复查。而且终于给出了准确的时间。那天假装无意地问起之后他好像很快就把事情抛诸脑后阮舒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也就不再追问。
可她自己私下里可是数着日子随着一天天临近他无丝毫动静她本有些焦虑打算这一天瞅个机会旁敲侧击现在倒是省了麻烦。
捺下喜悦阮舒刻意安静了两三秒才戏谑着回应道“我以为三哥应该早就迫不及待地将复查结束后的时间安排好了。”
傅令元自然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顿时闲闲散散地勾唇“我确实迫不及待。我迫不及待地每天都在考虑等傅太太出了月子我们要解锁什么新姿势。”
他伏低身子凑在她的耳畔暧、昧的笑音满满“影音室里的那些限、制级影片傅太太不是观摩过很多了么?也该学以致用。”
阮舒“……”
傅令元拨开她的头发在她的后颈细细地吻“傅太太用不着胡思乱想你的魅力依旧否则我也不会每天都在傅太太的身、上找慰、藉。”
他口吻不觉柔下来“只是不想再伤到傅太太。我忏悔我之前在性、、爱这件事上确实对傅太太不太负责任……”
阮舒听言心间微动——看来这回的意外怀孕真的警醒到他了。
他的吻从她的后颈游移来她的耳朵上却是转瞬又恢复不怀好意的笑“不过既然傅太太已有心理准备那复查结束医生确认无碍之后我们哪儿也不要去了直接回来……忍了一个多月的鲜肉在怀我如今只想死在你的身体里……”
阮舒“……”
傅令元将她原本趴着的身体翻回来面对面压下落吻凶、猛“傅太太好好感受我是不是已经吃饱喝足了。”
又是一番隔靴搔痒的折腾。傅令元最终的下场是再一次自己进浴室。出来时阮舒已困意浓重地睡去任由他像伺候老佛爷似的给她把身、上的汗擦干净她眼皮都不再动一下。
清理完后傅令元并未马上躺回去睡觉而是去取被他锁了近一个月的她的手机。
同时取来的还有预先准备好的某些工具。
坐在沙发里他将她的手机拆卸镊子夹出小盒子里的长得像芯片的一样东西。
下意识地抬眸看一眼不远处床上熟睡的女人眸底深处稍纵即逝一抹幽深他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疑似芯片的东西安进她的手机内部。旋即他重新装好她的手机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
做完这些他暂且再收起她的手机锁进抽屉里最后关灯回床上睡觉。
翌日早晨送走傅令元之后阮舒一个人上楼关进书房里脑子纷纷扰扰地想了很多事情。
明天就要去医院复查了也就代表着明天她终于能够离开别墅的范围。
那日收到纸条之后留纸条的人都未曾再传递过消息而且也没有告诉她如果找到离开别墅的机会该如何通知。由此阮舒基本可以确定陈清洲的这个暗桩恐怕离她很近是一个即便不用她通知也能及时得知她行程动向的人。
只有能及时得知或者准确来讲是只有比一般人要预先得知她的行程动向的人才可以通知陈清洲做好救她的准备不是么?
别墅里离她比较近比较容易探知她消息的就是经常伺候她的几个佣人而其中最可疑的便是这位月嫂。
傅令元身边不是特别容易安插人这个月嫂是因为她坐月子而临时请来的趁虚而入得很是时候。因为这个猜测阮舒近日对月嫂进行了特别的关注了留意不过并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只觉得她就是个普通的阿姨辈的人。
而阮舒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陈清洲的这个暗桩有没有可能本身就具备能与她直接接触甚至直接救走她的条件。
假如是这样的存在那就有意思了。因为这样的人肯定得是陈清洲已经埋了有一阵子并且是傅令元对其信任的人。
屈指可数。阮舒首先就把范围锁定在了栗青、赵十三、九思和二筒四人身、上。
尤其是九思和二筒。
近日针对这两个人阮舒同样刻意留心、稍加试探过。
自然没有结果。
想想也对太轻易就露出马脚还怎么当人家的暗桩潜伏在此?
终归如何解救的事情不归她管她需要负责的找机会离开别墅范围的任务已然完成。阮舒本打算为明天的逃离做些准备很快又恍然并没有什么值得准备的——是要逃又不是要出远门旅游难道还要收拾行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