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架了张可折叠的桌子出来当作餐桌腾两把椅子和黄金荣两人边吃边聊。多半是黄金荣了解她现如今的情况包括问及马以大概是担心她交的这个朋友不可靠之类的问及她搬来这段时间都忙些什么以及她接下来的打算种种。
阮舒均一一简单地告诉他。
“你要自己开公司?”黄金荣八字眉揪起“虽然你以前掌管着林氏但你毕竟是后来接手的。现在是从头开始起步期最艰难你会不会太把自己累着了?”
阮舒依旧浅浅地笑着“荣叔……”
黄金荣立刻接受明白她的意思“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想做啥就去做吧。我就负责在你每周回来吃饭的时候给你准备好大补。”
阮舒“……”
“咋滴?”黄金荣瞧着她的表情心中直觉不妙甚是紧张“你不会忘记你承诺过我的?我当时可是都妥协到一周一次的丫头你不会又要反悔吧?”
他激动得把筷子都丢桌子上了“不行的!绝对不行!我说过一个星期是我的底线了你不会还打算整个十天半个月?不是说没再故意躲我?那现在算哪门子的事儿?……”
明知不可时宜可是讲真看着面前年过半百的人炸毛跳脚阮舒特别乐呵最终她并没有忍住笑意微咧了嘴。
捕捉到她的笑意黄金荣怔了怔气咻咻“坏丫头!总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荣叔你……”阮舒弯着眉眼“我根本什么都没说。是荣叔你反应太快误会了。我记得我的承诺。今天算第一次下一次我们再具体约你体谅体谅我接下来要筹备公司时间会安排不过来的。”
黄金荣的气恼早在“误会”二字出来后便消了低声嘟囔“我反应大不都还是被你给吓的……”
“嗯是我的错我不该吓你。”阮舒诚恳地道歉并主动给他夹菜。
黄金荣很吃这一套立刻就翻篇了吃着她给他夹的那一筷子菜当宝贝似的。
阮舒笑了笑——嗯陈青洲每回处理黄金荣傲娇的方法特别好不管他说什么都把错担了认了他就没办法发挥了。
一顿饭边吃边聊大概七点半黄金荣才离开的离开前又絮叨了一番基本就是概括复述他对她的屋子的不满意要她明天马上去装防盗窗和防盗门最后的最后则着重强调下个星期记得回绿水豪庭吃饭他可以配合她的时间但绝对不允许她开空头支票。
阮舒连连点头目送他的车子彻底消失在夜色中返回来时看到马以的诊疗室的灯光还亮着。
又在加班看病人的病历?
敬职敬业。
阮舒挑了下眉没去打扰他兀自上三楼。
临走前黄金荣特意邦她收拾好了桌子并折叠归位到角落里。房间里明明恢复成原来安安静静地样子她倒有一瞬间的不适应耳边仿佛又回荡起黄金荣爽朗的笑声和沉厚的嗓音。
她其实挺难理解的为什么她接受黄金荣对她的关心黄金荣会那么开心?
或者说一直以来她都挺没自信的没自信如她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有人锲而不舍地试图靠近她。所以她只能用“别有目的”来解释。
可黄金荣……
阮舒抿唇捂了捂心口——她好像有点弄明白之前那种形容不清楚的感觉是什么了貌似是“温暖”。
这种她从不曾体会过得到过的来自长辈的关怀令她感觉温暖……
洗漱完后阮舒躺到床上敷面膜视线落于被她塞在衣柜和墙角间隙之中的那只大熊的屁、股脑袋放空了好一会儿而后抬起左手摊开手掌盯住无名指上的戒指。
明天去珠宝店里让店员邦忙想办法把它取下来吧。
她想。
……
隔天一早阮舒从外面跑步回来在后院里浇花的马以将她叫住“等一等。”
“什么事?”阮舒抓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马以放下手中的喷壶走向前台的桌子拿起他暂且搁在上面的一份文件袋递到她面前“你要的。”
“嗯?”阮舒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以懒得和她解释似的回去重新提起他的喷壶浇花。
阮舒打开文件袋瞅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是那个毁容的病人的资料。
“这么快整理出来?”她有些不可思议昨天问他要的时候听他的意思好像要准备个几天没料到一个晚上就解决了。
不过转念她就记起昨晚看到诊疗室的窗户亮着灯恍然“你连夜弄的?”
马以背对着她忙活他自己的未做回应。
阮舒耸耸肩带着文件袋上楼将它暂且搁自己的书架里然后进浴室冲凉。
化完妆穿戴齐备驱车出门。
她现在如果自己开公司没有自己的生产工厂没有自己的原创产品最有效快捷立足的办法是从代理商开始。
当时决定要做精神疾病类保健品之后她就开始搜罗目前市场上的相关产品列了一份名单今天打算去店里实地了解。
多数都是大品牌有专门的门店。
临近中午瞧着时间差不多阮舒前往林氏所在商圈的一家提前预定过的餐厅。
座位临窗正值多数公司的午休时间望出去可以看见许多从写字楼里走出来的职工。三三两两结队悠闲的像在彼此交流办公室里的八卦;个人独行的大多行色匆匆视时间如生命。
阮舒喝着咖啡扫视每个人的表情。
因为掐着点来的所以她也就等了十分钟左右包厢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敲响。
“姐。”
阮舒闻声扭头但见林璞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衣衬衣的下摆利索地扎在西裤里整整齐齐。而他的头发早前留有的那最后一小撮染过的银灰色也没有了抹了发油的缘故发丝在灯光下黑亮黑亮的。
以前他是年轻所以就算服装没有穿得太整齐也还是精神的。
现在在年轻的基础上加上认真的拾掇整个精气神儿又往上提。
阮舒单只手撑在桌面上驻着下巴唇边噙着微笑“小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