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蕾丝内一从她断裂的那根肩带就能辨认出而也因为这根肩带的断裂松得有点厉害罩下的白腻未盖严实瞧得若隐若现。
当然分布在她胸口的些许新鲜的吻痕更是清楚。
庄爻把她的衣服往上拉了拉这才记起来光忙着伤口的问题她的湿衣服一直都没有换下来。
头一偏他对闻野道“我们先出去找个女医务过来邦忙收尾善后。”
闻野的目光则刚从阮舒身、上收回来回应给他的是极尽嘲讽的眼神和语气“这么恶心的女人救回来干什么?”
庄爻皱眉。
未及他说什么闻野已哧着声挂着冷笑率先走了出去。
庄爻沉默着给阮舒的四肢松绑。
…………
荣一是直到庄爻要求找个女医务进去医务室给阮舒扎好绷带、换完一身干净衣服之后才得知阮舒原来是中了枪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病床边。
庄爻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子弹是擦过的没有陷进肉里没有真的打中他已经处理完伤口了你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强子少爷……”荣一颇为责怪他先前的隐瞒。当然他没有将责怪出口站直身体敛了敛心神凶着脸问“大小姐为什么会中枪?!发生什么事了?!”
庄爻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清楚自无法为荣一解答暂且摇摇头“等我问问再说。你先去倒杯温水过来。”
荣一瞧一眼庄爻正在拿消炎止痛药立即明白连忙去照办。
端来水后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把阮舒从床上扶坐起来给她喂药。
庄爻也是因为这样半搂住她之后发现她的体温貌似有点不对劲连忙又让荣一拿来体温计。
测完的结果证明她确实发了烧。
三十七度八低烧的范围内。
估计是伤口引发的炎症之类。
“强子少爷怎么办?”不管怎样都是枪伤没能送医院经专业且全面的检查和治疗荣一着实忧悒。
庄爻将阮舒放回床上盯着体温计攥了攥拳头开口时还算比较冷静“这个时候低烧挺正常的不会有大问题的。再等等看之后的情况。”
说罢他起身“你先盯着她我出去一会儿。”
“好的强子少爷。”荣一搬了椅子坐到床边。
庄爻离开了医务室问了手底下的人找到了闻野。
闻野不知正在听吕品汇报什么。
庄爻靠近时吕品朝他打了个招呼。
闻野瞥一眼庄爻挥挥手让吕品先退下去然后往医务室的方向扫了扫目光“稀奇啊我以为你根本舍不得从那个女人的床边离开。”
他斜眼“既邦她偷男人又邦她隐瞒弄走梁道森和庄以柔的事你这个娃娃亲未婚夫可真能为了自己的娃娃亲未婚妻肝脑涂地。”
庄爻对他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
见状闻野跳脚着直白开骂“蠢货!她在利用你的感情你没看出来?你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人?!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找你谁了么?”
庄爻的拳头在闻野最后一句话出来的同时直朝闻野的面门凶猛地挥出去。
闻野挡得还算从容。
而下一瞬庄爻的拳头摊开回手掌锋利的刀刃在一瞬间从他的手腕跑出来露尖在他的手指迅疾划向闻野。
闻野偏开脸躲闪他的刀子同时拔出枪堵上庄爻的脑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出一点血痕。
旋即他看回来与庄爻对视上眼神阴鸷。
庄爻目光平静“你的枪今天慢了。”
不是他的刀快了是他的枪慢了。
这对闻野来讲完全就是羞辱。
“子弹够快就行。”他给枪上了膛——他最近真是越来越讨厌面前这个假脸鬼!和那个女人呆久了之后越来越学了那个女人的一套!
他是真要扣下扳机的样子“解决掉你这个叛徒!”
但听庄爻冷不丁发问“你是不是拿她当诱饵了?”
闻野摁在扳机上的手指应声滞住眸子眯起。
庄爻抓住他的肩膀猛地将他往后按到墙上“荣一是你让吕品去调虎离山的?庄家家奴里的那个总奴头没再见到过就是他要杀她?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来杀她?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我不在江城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野在手中所握的枪上用力反将他往后按了回去“你该去问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爱自以为是地去答应别人的条件保障什么安全现在要我来给她擦股收拾烂摊子!”
答应条件……?保障安全……?庄爻皱眉很容易便想到“隋家的人又怎么了?”
闻野冷笑“隋欣两面三刀这头要求保障隋家的安全直到隋家离开江城另外一头又跑去庄荒年面前要求庄荒年保护她的儿子说她遭遇胁迫无奈之下才透露了庄荒年当年倒卖文物的部分明细。”
庄爻不禁愣怔——这意味着庄荒年知道阮舒在背后偷偷调查他知道她别有用心。至于再往深里庄荒年会进一步怀疑到哪种程度就谁都不清楚了。
“现在你知道她有多自作聪明多自以为是了?”闻野又开始骂阮舒。
庄爻皱眉“那这个总奴头就是奉了庄荒年的命令来刺杀家主的?”
“如果是直接下了格杀之令你觉得她现在还能只是子弹擦伤?”闻野驳回庄爻然后才告知“当时的情况看起来总奴头是想把人带走没有要直接杀。否则他作为庄家家奴既然随身带枪哪里不是机会能随时击毙她?”
庄爻听得恍恍惚惚怔怔地陷在他自己的思绪中。
早在猜测对阮舒下手的人是那个总奴头时他的心里头便已懊恼难受此时得到确认他的心更是后怕地一沉到底。因为如果不是今天他和阮舒怄气没有随行出门那个总奴头只能像平常一样在外圈护卫根本不会补上他的缺漏和荣一一起近阮舒的身!
“所以我们应该庆幸庄荒年没到直接要她死的地步说明情况不至于最糟糕要不然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还在这里悠哉悠哉地聊天。”闻野冷笑。
庄爻的思绪则转回来他最初的重点脸冰冷得如同刚从雪地里滚回来一圈“所以你确实拿她当诱饵了?!”
闻野没直接承认习惯性地哧声“效率差了点亏我亲自赶来荣城结果居然还没动手。我只是想速战速决与其等他们找机会动手不如我们机会。她得感激我。我是来救她的命的。”
庄爻回给他的又是一记重重的的拳头“你是在拿她的命开玩笑!”
…………
医务室里荣一尽职尽责地守在床边见庄爻进来站起躬身“强子少爷。”
次数多了庄爻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荣一对他固执己见的称呼和恭敬。
而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份恭敬是因为他是黄金荣的儿子。
他的习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等同于接受他作为“强子”的身份……
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这种潜意识……
兜转着心思他行至床边“姐怎样了?”
荣一回答“刚又测了一次三十七度九。”
那就是又高了一点。
庄爻轻轻皱眉沉默着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拿棉签沾了酒精给她擦额头。
凝注着她的脸他记起她质问过他的彼时将她从谭飞手里救出来时掐的时间点非常准。
掐的时间点确实非常准。他那个时候负责对付外面的人闻野先下去密道的等他下去密道的时候闻野竟然才刚行动。
在卧佛寺他拿这个疑问质疑过闻野闻野避而不谈。
今天……闻野这算是故技重施……?
而其实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怪罪闻野?
虽然闻野的小心机他没能及时察觉但余岚和谭飞的勾结合作他是清楚的他却未去阻止他们对她的绑架。
后来他还带她去了靖沣。
种种的种种他当初只想着是为了她好可如今呢?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即便隔着杀兄之仇她在痛苦的纠结和挣扎中也依然斩断不了对傅令元的爱。
而傅令元能给她带来快乐。
他曾经所助力的一切非但不是为她好反而是伤害……
思绪正飘荡着便听半昏半睡中的阮舒低低低溢出轻唤“三哥……”
庄爻眼里的波光应声轻轻闪烁。
…………
傅令元送完阮舒回到酒店房间后按照她的要求乖乖去洗了澡。
从浴室出来后延续白天在庄园那边等她的姿势摆好在床上等她回来。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琢磨着晚上就那点关东煮她可能该消化没了便打了酒店的订餐服务要了宵夜。
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餐车傅令元推进来客厅发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