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谁啊?你他妈还不去开门?杵那儿找死呢?”
随着这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房门咔吧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面前的女人瘦瘦小小的因为长年累月的劳作和吃不饱穿不暖导致她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头发半白神情憔悴似年过半百的老人此时更是因为被砸了酒瓶额头破了一大块嫣红的血渗出即将蔓延到左眼看起来稍显恐怖。
齐丽虹的眼泪唰一下出来了她着急忙慌的从兜里掏出手帕捂在她妈额头上嘴唇紧抿一声不吭。
她妈并不是天生哑巴她能听的见要不然街道处也不会同意她做环卫工。
“哟这谁啊?”
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到门口的齐丽虹呲着大黄牙阴森森的笑道“放假了不回来齐丽虹考上大学你以为你就长翅膀能飞了?老子告诉你不可能!”
最后三个字他吼的声音特别大以至于对门听到动静开门查看的邻居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碰”一下重新把门给关上了。
神经病这就是个神经病!
齐丽虹看也没看他一眼进来后先将门关上随后拉着她妈进自己的小卧室翻出纱布和消毒的棉签碘伏她想帮她妈先把伤口处理下。
然而不等母女俩有片刻的温存客厅再次响起酒瓶砸到地上的爆裂声响同时响起不堪入耳的辱骂“狗娘养的你们两个贱货想造反?老子说的话当耳旁风?滚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哑母身体颤抖着冲齐丽虹直摇头想说她不该回来的她不该回家来。
经过了刚才在门口的心理斗争齐丽虹现在基本可以做到对客厅的动静充耳不闻。她脸色平静的帮她妈的伤口消毒擦血然后再包扎好。
只是刚包好她妈就立马站起身一边比划着让她在屋里别出去一边自己却快步走出小卧室并顺手把门给关上。
可能是刚刚骂累了客厅的污言秽语暂时消停了会随后传来厨房呲呲啦啦的炒菜声。
齐丽虹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低头呆呆看着手上沾染的嫣红的鲜血。
也不是第一次在家看到血或者说在他们家见血几乎已经成了常态可从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恶心难熬了这么多年她和她妈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你这个贱货就做这个给我吃?老子说了今天要说炸黄鱼炸黄鱼你他妈聋了是不是?死哑巴”
齐丽虹唰的起身往外走在她踏出客厅的那一刻正好看到她那个瘸了一条腿的父亲正端起茶几上一盘冒着热气的土豆丝往她妈脑袋上砸。
哑母躲闪不及刚炒出来的土豆丝洒了一头一脸她张着嘴无声的啊啊着看的齐丽虹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看什么看小贱货钱呢?你打工的钱给老子。”
说着男人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从沙发上站起身瘸着一条腿往齐丽虹这边扑过来“逼样的小贱货让你忤逆老子不回家。老子已经跟杨老大说好了过了年你他妈就给老子嫁过去”
这句话对齐丽虹大概是造不出什么影响但对哑母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来不及把脑袋上的土豆丝扒拉掉在瘸子往女儿这边扑的同时她也往他身上扑过去几乎从不发出声音的嘴里“啊啊”的叫着
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