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放宽心这疫病虽然凶险还不是不能治。”素九樱道。
“天数已到恐怕神仙也难治。你们去休息吧我要见一见宁儿。”
几人一听心中都有些哀伤也不多说便退了出去。
云宁和几个兄弟在门外守了一天见一行人出来紧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素九樱脸色黯然道:“想见你。”
云宁心中如一堵石墙轰然倒塌一瞬间没了着落她浑身颤着对其中一人浅声问道:“父亲在哪?”
“观星台与羲和掌门补天象运势。”
“你去守着等他们出来赶紧让他来这里。”
“好。”
云宁交代完便入了寝殿中。刚走到榻前便啜泣起来预要扑上前去却被纱帐中人制止道:“别过来这疫病传染。”
云宁也没听那人话提步走了上去一撩纱帐俯身坐下哭道:“我修习法术传染不得。”
榻上人挣扎着预要起来云宁紧忙扶了她一把一边擦着眼泪道:“母亲你会好起来的。”
那张惨白的脸上淌着泪痕正一点点将曾经的天资之容淹没。她一抬手轻轻拭掉云宁脸上的泪道:“你今夜出宫吧!”
云宁有些吃惊低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不解道:“为什么?出去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么?”
云宁嘴角颤抖轻声道:“我只是说说您怎么能当真。我怎么会舍得您?”
“宁儿刚刚天象你也看到了。我过不了今夜。你去找你师父看在往日情分上你还能留在他那。你别回来了你懂我说的意思。”
“我不懂。”云宁倔强道。
接着她又缓了口气道:“您会没事的。”
“唉!傻孩子。你知道这些兄弟姐妹我最担心你。他宠你是因为你非男儿送你入九言居又能把控朝臣。只是你也不小了早晚要嫁人。我不想你成为他控制朝臣的牺牲品。而且这天下定要生乱若真有变故你离开也能保身。”
云宁将母亲扶靠在榻上俯身跪下道:“这是我的家牺牲也好变故也罢。我绝不会因为保身离开。您也不会有事。”
“咳咳——咳咳——”榻上人一阵咳嗽过后口中涌出血来。
“母亲——”云宁紧忙起身坐回她身边哭了起来。
“你最听话我为他去死已经够了还要搭上这么多儿女我心有不甘。这么多年来他弄了多少女人进宫。瘟疫、旱灾、战事虽非他所为可终究他是这天下共主。他懈怠管制难道民怨有错?如今天降异象定有人借此掀起风波。恐这天下共主……”榻上人没有说下去眼神流转看向云宁又道:“宫廷之争必然惨烈。就怕到时生死难求。你若让我闭眼就答应我离开。这一次我替他祭天他不会为难你。”
“母亲——”听得这一番话云宁心如刀绞她握着母亲的手颤个不停。
“你答应我现在就走不要回头。”榻上人的声音轻柔严厉她喘了一口气将云宁一把推开。
云宁跪在地上眼泪噼啪落下在那深色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阴湿的暗纹。
榻上人拔出头上簪子抵在自己的颈上道:“快走。”
云宁一个哆嗦颤抖着站了起来转身缓缓走向门口。
“擦干眼泪——”
云宁脚步一顿将脸上眼泪擦干出了寝殿将门慢慢关上那细缝中映出的脸与自己一样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