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神木谷中郁郁葱葱那头黒雕自从得知阿白已经无法再多悟出一招半式便一直郁郁寡欢除去稍稍捕抓误闯此地的羊群或者毛狮之外对谷内其他事物基本都是兴趣寥寥整日盘站在悬崖峭壁上突出的一块石台至于阿白在谷内到处晃荡它也是兴致索然。
阿白倒是还保存着一丝希望他而后也从黒雕口中得知谷内禁制是随修为越高禁锢越大因此如果修为越低越容易进来但是奇妙的是谷外寄居着一群只让进去不予与出来的茅地鼠黒雕猜测当年把它封禁在此地的那只鹤身边便是有一只灵智极高的茅地鼠谷外的茅地鼠多半就是当年那只茅地鼠的子孙抱守祖令世世代代看守此地。
如果阿白有幸得以出去便会与茅地鼠交锋只学得一招半式的阿白在黒雕眼中不过是喂给茅地鼠的新的一轮大餐更加不用遑论去到悬崖顶上把那些雷光熠熠的神雷木砍断。
阿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不像黒雕已经在此地困守近百年心志消磨殆尽阿白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更何况他手里还捏着黒雕所不得而知的杀手锏。
沿着谷底一路走下去便是神木谷的出口黒雕撇了一眼阿白远走的方向心中猜测难道他……
……
恶墟西部一座悬在空中的山岛岛上茂林修竹尽染十步一楼百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长桥卧波仿似人间仙境。
不时有流光溢彩于岛上闪耀其中一道如瀑布直挂山岛连接岛下大地。
岛上山门神木岛三字便印刻楼道旁边的山壁之上其间鹤影匆匆一道来势汹涌的鹤影在岛上星移电掣直奔岛上那座最为高大的阁楼。
屹立在岛上最顶端的阁楼依山而建钩心斗角之饰白雾袅袅一位头缠头巾衣饰青衣直缀文质彬彬的写意书生便倚在阁楼边上俯瞰岛下大地。
只听咻的一声一只白鹤展翅而来落到阁楼之上竟化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仆颤颤巍巍地走到惬意书生身旁。
“岛主神木谷的禁制有所松动。”老仆神情恭敬低声说道。
那位被唤作岛主的惬意书生面露讶然随后抚掌称道:“已是百年之时想来那只孽畜多半是夕阳烛火落日余晖舍命挣扎罢了。”
不过写意书生沉吟片刻还是吩咐道:“那只孽畜天资极高若非得亲眼所见不得其安。”
“蒲老麻烦你亲自去一趟得亲眼看到那只孽畜命丧黄泉。”
那名老仆展了展满是皱纹的眼眉笑道:“老奴遵岛主令。”
……
神木谷底光线渐暗阿白摸索着朝前前行渐渐地两边悬崖相距越发狭窄竟变成只得容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
不知行得多少里路寻得一丝光亮在远处阿白心中急促愈发大步前行。
行至最后原本的羊肠小路竟然变成青石绿瓦铺垫而成的大道。
“人族小子小心。”阿白心中一紧猛然回头却是发现不知何时黒雕化为半人高的模样紧紧跟在阿白身后出言提醒。
黒雕目光凝重死死盯着那道青石道路庄严肃穆。
阿白知道此时不容有失便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青石道路。
即便如此小心当阿白稍稍踏上那青石之时一股重压铺面而来双脚如千钧之重无法前行。
阿白艰难的回头看向黒雕却是发现黒雕大汗淋漓面容扭曲朝西边怨骂道:“神木岛沐若英你连让我靠近谷道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好狠啊。”说完便伏趴在地浑身抖擞。
黒雕仰天长鸣一声挣脱展翅极速往后而退退走之时传音道:“人族小子此道应是千钧道你尝试运作所传与你的雕族绝学或许可以继续前进。”
阿白喘着粗气右手探出呈爪样拉起一个拳架子全身气机艰涩流动在此重压之下除去分神支撑身体还有默默运作气机流动。
阿白一直没有告诉黒雕虽然雕族一百零八招制敌之招他并没有全部融为自己所学但是其一百零八招的精神已经完全贯通可谓说是不得其形但得其神阿白一个拳架子若是细看便是感觉一个简易松松散散的动作下一秒却有千变万化之态一百零八招雕族所学化为一只昂首黒雕搏击长空。
若是黒雕在此地定为目瞪口呆惊掉了舌头。
世人皆知观摩凶兽所学先模其形再观其神至于何为天才那都是其形无论如何变化都能一一记住随后自行索取衍为自身所学更有甚者形神皆有可惊为天人。
像阿白这种类型不得其形却得其神实乃罕见至极或许在漫长的恶墟历史之中还是有人可以做到至于为何没有能在历史上绽放光辉世人不知也不得其解。
阿白完全运转气机化身如雕做探爪搏击状后身上的压力果然如潮水退去一般瞬间轻松许多。
阿白心喜加步前行百步青石路不过半个时辰便是只剩最后十步令人惊异的是最后十步路途却不是青石所筑乃是仿如枫叶般红色透亮的石砖构成。
阿白望了望路途尽头便是神木谷的出口咬牙切齿心一横便踏了进去。
果不其然原本还游刃有余的压力片刻之间便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阿白措手不及半跪撑地与此同时他还感受到一缕缕如重锤砸击的感觉响彻脑海。
阿白瞬间明白此地的压力不只针对身体精神上也毫无二致。
只听阿白身上的骨骼发出如雷鸣一般的爆裂声响身上的毛孔霎时冒出滴滴血液阿白的身体开始承受不住重压血管爆裂不过一会儿阿白便是被染成血人。
便是如此危难时刻阿白竭尽全力去演化黒雕所学依旧抵挡不住这般重压之下阿白渐渐无力支撑跪地若是再继续支撑便是血肉模糊的景象。
阿白的脑海里响过如重鼓横击如刀刃交错如初雷铮鸣的各式声音一股疲倦之感悄然席卷。
阿白口鼻耳皆染血沫双目发昏眼中暗影重重一个不留神终究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便是摔倒在地一瞬之间怀中倒出一块墨漆印章天地初仁四字蓦然焕发一道道金灿亮光。
转眼间垒石滚滚谷道震动不已各式攻击阿白脑海的声音瞬间消逝那般重压更是如冰雪初融渐渐消退阿白身上的血迹被光芒照耀便是直接消失。
原本寄居在谷道外的茅地鼠亦是感受到又如灾难降临四处逃散。
一只浑身毛发白如雪的硕大茅地鼠被众多茅地鼠从一处深不见底的鼠洞之中簇拥而出出洞之后转眼竟化身为一位双目混浊如是鼠目模样面颊带有两根虚长长须的将朽老人颤颤巍巍地看向神木谷中金色光芒照亮更是面露惊骇和决绝随后咬牙露出狠色回头道:“尊主上令抱守谷道谷在鼠在谷毁鼠亡。”
“如有不从身魂皆灭受万年折磨。”
族长令下万鼠噤若寒蝉死死看向神木谷中。
……
在远离神木谷万万里外的一处茂密林上三只白鹤如御剑九天之上极尽奔驰。
领头的白鹤突然面带狐疑从怀中拿出一块赤红通透此刻震动不已的令牌而后脱口而出道:“不可能不可能千钧道后乃是万钧道专为克制那孽畜所制怎么会快被毁了。”
老鹤沉吟片刻喃喃自语道:“百年困守难道没把那孽畜困死还反而令它精进修为?”
“若是让那孽畜脱困神木岛便是麻烦不断。”
思到此处便是觉着不妥回头吩咐道:“木良子你回去禀报岛主那孽畜似是脱困请岛主做好万全之策。”
身后白鹤领命转眼即逝。
老鹤吩咐完后便是心事重重不待休息片刻便领着剩下一鹤极尽速度赶往神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