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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封筆?(2 / 2)


氹穿上黑袍「嗯。」

裔看着氹穿好了黑袍「走吧。」

氹点点头两人从阳台一跃而下。

「你还打算把界写完吗?」

界那是他们对两人作品的称呼。

当初九十九万字招来一批读者书火了傅瑾却莫名其妙的把书给太监了彦子亦不能理解却没有多说只是支持。

「会吧。你知道的我从没放弃过界。」傅瑾捏了捏拳事到如今能触动他心绪的也只有界了。

彦子亦叹了口气「傅瑾。」他陡然认真地叫傅瑾的名字「当初那时候没写下去现在再回去也许要从零开始就像我们当初一样。」说着这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既沉重又期待。

傅瑾二十四了十八岁时为了追一个梦休学原本书火了他该继续写下去的但他没有。时光在他身上停滞了六年学历歇在十八岁大学休学的瞬间成就则在封笔的那一瞬全数崩毁包括他的见识阅历…他宅了这么些年即使以傅瑾的家世也经不起如此消费年轮。

一本没尾的书傅瑾就算再天才也是白搭。

傅瑾默了一会他看着彦子亦彦子亦的脸已有些红了。

时机正好。

「…你记得我为什么封笔吗?」

彦子亦无奈「你忘了?你没告诉我。」

傅瑾一愣怪自己这个不爱解释的性格了…他有些郁闷的抚额不死心的问他:「…你没问我?」

「你不说我不问。」彦子亦有些醉了「一向如此不是吗?」在彦子亦的认知里自己的人设就是「即使傅瑾说要吃屎彦子亦也会认真的去给他找化粪池」。

「…」彦子亦说得很对。傅瑾再次无奈他再次叹气「你觉得是为什么?」

彦子亦想了想「…写作强度过大?」

在傅瑾的猜测里有一个也是写作强度过大。

十八岁那年他们就是两个疯子妄想用界那样独树一帜又不亲民的小说在网文界里抢出一块市场。傅瑾每一章要改过十几遍才发但凡彦子亦写得有点不合心意就要把他负责的部份发回给他重改。他们两人互相退对方稿的次数多的数不清。

傅瑾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个读者曾问他们:「你们作者号背后是一个工作室吗?(意:界是工作室制作的小说吗?)」因为她无法相信这是可以单单一两个人写出的作品。

最后仿佛是世界对疯子的嘲讽傅瑾满盘皆输。

傅瑾喝了一口酒「…垃圾。」他有些闷闷的叫彦子亦的绰号。

「你最近上过我们的作者号吗?」

「什么?」彦子亦问。

没怎么我记不得自己为什么封笔了。

「我听见自己写的小说曾经火到袭卷全网却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反之还充满不可置信和向往。」他叹气「这件事在我记忆里存在没错。却像是梦境一样模糊。」他顿了一顿「还记得我们刚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吗?每多一个读者都欣喜若狂的那时候。至今我想起界的时候心里还是一样充满了无限的溫暖…和挫敗。」

傅瑾很清楚的知道界不是一本討巧的小说哪怕以他傲然和随遇而安的性子开始时无人支持下他写得多快乐同时就有多痛苦。

彦子亦听着傅瑾说完话笑了「儿子爸爸还可以和你一起写书重新感受一次风靡全网。」彦子亦他是真心庆幸自己当年考上了研究所现在还能苟着当研究生陪着傅瑾當瘋子。

「要是还不行再不济我还能去考博士。」彦子亦说着半是认真的语气里略带点故作的轻松。

傅瑾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氹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

傅瑾今晚难得没喝多少意识还很清醒。

他听了一晚上彦子亦的内心话。

整个晚上彦子亦内心都重复着认为傅瑾今天晚上很奇怪的想法。

彦子亦本人根本不想喝酒他只是想找傅瑾喝酒给傅瑾解闷罢了。

氹站在房门口看着傅瑾他皱着眉头神情似乎有些不解。

傅瑾没注意到氹他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躺了下去。

他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一切。

或者说他早就已经不打算和任何人说这一切。

他是看透了这一切毫无用处。

内敛着自己所有心绪。

他其实还是有些懒惰懒得再去追寻那些与交际往来有关的东西。

也并非是不信任他们只是每一个人适合和不适合说什么这一切都早已被决定好了。

说过的话他讨厌重复第二次。

愚蠢的回答和愚蠢的发问同时再被愚蠢的质疑最後再愚蠢的自我懷疑。

人们将许多事排除于生活之外以那是幻想为借口来装聋作哑看见异常的人不敢说相信地假装正常久而久之真的失去察觉异样的能力最终世界只剩下瞎子聋子庸碌地活着。

而他傅瑾虽做不到对一切的异常视而不见却也无可倾诉。

真是太奇怪了傅瑾的神情其实一点也不丧气。

他从沙发上起来跑去拿了傅达的小饼干。

傅达其实是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就被吵醒了一直绕着沙发小小声的叫着。

傅瑾给傅达倒了一点点的饼干。

傅达抬头无比渴望的看着他。

傅瑾放下了手中的饲料碗。

看着傅达开心的埋头吃饭傅瑾忍不住弯唇。

傅瑾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拍上傅达的头有些戏谑的开口:「傅达每天都吃最高级狗粮开心吗?」

傅达当然听不懂傅瑾话里关于狗粮二字的调侃他只是讨好的蹭了蹭傅瑾拍它脑袋的手。

调节好了心情傅瑾站起身往房间走了回去。

「傅先生。」氹开口。

这时才注意到走道上有人傅瑾停下脚步。

走廊上一片沉默。

傅瑾问他「怎么了?」

氹依然沉默着。

正当傅瑾以为氹又要开口问他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时只听凼开口轻声说道:「欢迎回来。」

傅瑾蓦然有种被窥破真相的觉受。由于太清楚氹为什么开口他只能笑笑礼貌地答道:「谢谢。」

这声谢谢已经来得太迟他在调整好心情后毫无防备的被提醒了刚才的郁闷难受。

他以为自己会感动的可那一刻他竟觉得有些烦躁。

他也说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但他不需要这样的回馈他不是为了任何人的怜悯而诉说这一切。

傅瑾重新调整好心情再次笑了笑他问氹:「帷幕拉开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氹默了默他先是下意识的点头而后又反问傅瑾「…你不和他人商量吗?」

傅瑾抚额。他无奈叹气但这次脸上带了点真实的笑意「你信我?」

氹点头。

傅瑾也点点头「那好随时做好帮助我的准备吧。」

傅瑾摆摆手转身进了房间。

傅瑾关上门他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有些人他们天生可以看见纯粹的黑和白这是一种意识的高层次。但除了黑和白还有许多台面上摆放着的灰。

那正是氹一直以来所不理解的事物也是现实的人们赖以维生的依据。

傅瑾在等待一个能夠证明这一切异常的决定性机会来翻盘。

而在那之前他会一直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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