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聂日晴还在挣扎着要不要听从南霈谲的话花几分钟的时间向毅恩说清楚、讲明白要让他知道她的感受和想法之际因为南霈谲那句「为了自己的爱情低头一点也不可耻」确确实实让她心里产生了动摇。/。qb5。c0m
她知道毅恩很包容她所以以往有摩擦时他总是给她一个拥抱或是一个深吻他会听她抱怨但几乎不和她争吵他像宽阔的大海她像任性的咆哮的幼犬幼犬对着大海狂吠大海也不会因而产生波澜他就是那样一个男人说他不好他又疼她疼得让她无从挑剔他会非常了解什么对她才是最好也因为如此他会用他的想法替她着想做出来的事情不见得能获得她的认可和感谢反而让她生起闷气气他不懂她。
仔细想想她除了气很少清楚明白告诉他她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有时说了也故意赌气用他听不懂的中文吼他。
她告诉过他她想结婚却不曾点明--因为是你所以我想结婚不是任何一个适合婚姻的男人都是我想要的再多个杰森也抵不过一个毅恩-米勒。
她告诉过他以后别见面却没多说一句--因为你深深伤害了我你让我在雪地里等你你却狠心没出现不愿意见我的人是你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找我?
聂日晴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似乎也必须要负一部分--非常小部分的责任。
冷不防她的电话响起她以为会听到毅恩低沉的嗓音才做好准备用力深呼吸拿起话筒却听到乔的声音。
「乔?」
「桑告诉-一个好消息-可以回来上班了。」电话里乔的口气颇高兴。
「什么?」
「-先前不愿意来上班不就是因为毅恩在的缘故吗?现在毅恩终于心甘情愿滚回加拿大了把所有工作都交给我我以子公司代理人的身分邀请聂日晴小姐回来当我的秘书不知道-还赏不赏脸?」
乔说的一串话她没认真听耳里脑里只回荡着毅恩回加拿大的事。
「……是加拿大那边的公司发生什么大事吗?」她本来不想问的可是话就是情不自禁脱了口。
「没有呀他自己开口说要走的。」所以还搭了头班飞机走人。
为什么?
聂日晴好困惑她以为他还会待得更久一点……久一点是多久?至少不是现在。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吗?」
「除了-之外我猜不到任何原因。」乔的困惑不会比聂日晴少他是真正的局外人不过要猜测主因的话九成九与聂日晴脱不了干系。「老实说这也是我特别打电话邀请-回公司上班之外最想问-的正事桑。」
是因为他看到她和南霈谲约会的画面产生意料之内的误会?还是他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给吓跑了?再不然就是她要他一个月后来参加婚礼的难堪打击他决定避得远远的……
「桑?-还在听吗?」
「……我在听。」
「那么-知道毅恩离开台湾的真正原因?」
「……可能是我的态度让他失去耐心了吧。」聂日晴止不住眼泪一颗一颗淌落在紧抓着裙-的手背上她勉强维持语气的平稳却为了自己的猜测而掉泪不停。
想要他离她远远的然而在听到他真的走开时她却高兴不起来那时被抛下的挫折感再度回来。
之后乔说了什么、问了什么她都没心思去理会浑噩地挂断电话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呜呜痛哭了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她想见他……
「爹地!」
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像只嫩的蝴蝶飞舞过来撒娇地扑上高颀男人的臂弯另一个吮着拇指的棕发小男孩也不甘示弱抱住男人的小腿用童奶味十足的英文央求着要抱。男人一左一右抱起两个孩子没有半分吃力的不济让孩子在他身上又搂又抓。
「爹地你这次好慢上个礼拜就应该要接我们来住了呀!」小女孩嘟嘴控诉。
「爹地出国去了抱歉亲爱的。」男人在小女孩红通通的脸上印下亲吻当然也不会亏待小男孩同样在他左颊赏个响吻。
「宝琳和丹就交给你了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他们。」车门旁的女人说完话正准备钻回自己的座车里。
「洁西卡。」双臂问挂着两个分别为六岁和三岁孩子的毅恩唤住了金发美女的动作。
她回过头不明白前夫有何贵干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她吃惊。
「一块喝杯茶再走。」
洁西卡细秀的双眉挑了挑好奇这个好几年都不主动跟她说话的男人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劲不单单主动叫她的名字还约她喝茶?
「好呀。」反正她下午也没什么重要事。
「耶!」两个孩子最乐了他们巴不得爹地和妈咪能永永远远住在一块单纯听到妈咪要陪他们留在爹地家里两人就欢欣鼓舞。
阳光底下精雕的西洋风桌子上摆满了下午茶点和香浓奶茶孩子们在草皮上与黄金猎犬追逐玩耍笑声没有间断。
「你真的只是想找我喝茶吗?」洁西卡柔柔软软的金发在日光下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她盘着利落的女强人发髻一如她向来的优雅放下手中茶杯。
「对单纯喝茶。」毅恩看着他美丽的前妻他曾经深爱过她是的曾经他从不曾想过会有一天他会像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待她他和她的牵系几乎就只剩下宝琳和丹这对儿女。
他曾经那么爱她可以为了她半夜在她窗户下唱一夜的情歌;也可以为了她买下十间花店的所有玫瑰花让她收花收到成为全校园最受羡慕及嫉妒的女人。他以为爱情可以长久可是每一次的争吵、每一次的冷战都像是把利刃将爱情砍成一段一段日积月累下他们的爱情终于化为乌有到后来只剩下对彼此的怨怼。
他并没有丧失爱人的权利但是他却害怕爱情从有到无的消灭过程。
如果换成了桑……怎么办?
他对她的爱情是不是也会步上相似的情况?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无论对她如何迷恋他都只想维持现在的爱情只要像现在仍这么爱她就好。
「如果当初你脸上的表情也这么苦恼的话或许我们的婚姻还有救。」洁西卡说着湛蓝的眸瞟过他又低垂下来搅弄她的茶。
「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对呀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我只是在埋怨。」
「我以为我们分得相当平和我没有亏待。」毅恩扪心自问他对前妻仁至义尽。
「你当然没有亏待我你几乎将财产都给了我如果说女人付出的是青春我的青春真是昂贵的代价。」洁西卡也不会否定毅恩的慷慨毕竟因为他的大方让她接下来的三十年都可以过着贵妇般的生活小孩的教养费也绰绰有余更别提他每个月汇给她的可观赡养费他从不在金钱方面刁难她。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埋怨我的地方?」
「你以为我当年开口向你要了天价般的财产单纯只是想要让自己发一笔离婚财吗?」她看着他知道他的表情就是在说他不明白她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云淡风清。「我就是气你一点都不苦恼、一点也不积极对我们婚姻绝望不肯再花心思甚至表现出早些离婚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的态度……我想要报复你想看看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没有财产、没有孩子你会不会放段愿意重新为我们的婚姻而努力。可是你看你才花了多久的时间就让自己成功回复原来的毅恩-米勒说实话我很不开心因为我想做的报复变成没有意义了。」
「原来-这么恨我?」
「曾经有一阵子。」恨到半夜都槌枕头、咬棉被出气。
毅恩听完她的想法。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也不甚在意就像在听着旁人诉说与他不相干的事情那样淡淡的。「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痛恨对方?」
「也许是第十次争吵或是第二十次开始再不然就是第三十次吧。」洁西卡也不是很确定不过谁在乎呢?
「那种每天争吵的日子对现在的-都没有影响吗?」
「影响?你是说让我害怕接受别人的追求这类的影响?」
毅恩点头。
「我如果说有你会感动吗?」洁西卡反问。
「不会。」坚决的答案。
「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爱情了。」感叹。「不过很遗憾我不说谎我没有任何影响你大概不知道我有一个交往一年半的男朋友六月要结婚因为我想你不会乐意祝福我所以我没跟你提过。」
洁西卡在他琥珀色般的眼里没看到一丝丝嫉妒不讳言她还是难掩失望。
「-不担心这一段婚姻又会像我们先前那段一样--」毅恩听到她将再婚确实无动于衷比起他听到聂日晴要结婚时他的反应才叫反常。
「有什么好担心的鲍比又不是你我和你的悲剧是源自于我和你的个性套用在不同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相同的结果?」
「万一又一样呢?」
「那就离婚呀。」有了一次经验第二次还有什么好怕的。洁西卡终于有些明白毅恩为什么这样问她她失笑。「你不会怕到不敢再婚了吧?」
猜对了!
「听到你变成这样至少我还觉得欣慰一点呵呵。」洁西卡有些坏心笑得特别甜。「没想到你这么胆小难道你从我们离婚到现在都过着清心寡欲的单身生活拒绝再谈感情?还是你开始当起花花公子游戏花丛就是不谈结婚?」她还以为男人胆子会大一点没想到比不上女人。
毅恩清楚知道自己被调侃却没回嘴。
「你现在脸色这么难看到底是为了谁?是谁能让我看到毅恩-米勒这么困扰的模样?是个女人吗?」
沉默之中毅恩的吁叹夹杂其中。「我很爱她想一辈子在一起可是她要的一辈子必须建筑在婚姻之上我不希望有朝一日这种爱情转变为痛恨。」就像他与洁西卡一样。
「毅恩她跟我像吗?」
「不像。」他盯着洁西卡斩钉截铁。
他的眼睛里虽然印着洁西卡亮丽的身影但洁西卡却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他所有专注。
他缓缓说着:「她有一头乌黑的发我喜欢她在阳光下反耀着光泽的颜色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说话时就会弯弯在笑她的肤色不像我们的她那种带有花瓣似的淡淡粉红的黄皮肤更好看她爱人的方式会让人觉得相当幸福清楚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让人好骄傲、好自豪也好幸运……」
「既然跟我不像你有什么好担心会遇到第二个洁西卡?」洁西卡打断毅恩的话。他以为女人的心胸都很宽敞吗?在前妻面前赞美另一个女人很没礼貌耶!她才不想听咧。
「我现在不担心遇到第二个洁西卡而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我向她求婚她完全拒绝不是欲迎还拒她就是不原谅我甚至打算赌气找个男人随便嫁。」
听到他第一句话的洁西卡实在是心里很火他还真的敢附和她的话把「洁西卡」这三个字直接用来取代坏女人吗?她自己说可以他附和就是不行!
本来是火大到不想提供意见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也不是真的狠心至此只是回话的字数明显变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