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哭嚎着被人摁在地上孩子嘶哑的咆哮被人阻拦他被混在人群中间看着古板又刻薄的高贵女人“啪”地打了一个耳光。
声音忽然一静。
紧接着又嘈杂起来。
女人先怒声指责那孩子认贼作母扇了他几个巴掌怨他竟当真一点聪明也无看不出妇人慈爱模样下的恶毒心肠。又叫人按着那孩子先叫人强污了那妇人又在她嘴里塞了布不许她咬舌自尽。那妇人在儿子面前被人轮番凌辱数次最后被扒光了衣裳带着一身污浊被绑住手脚投入了莲花池里。
………本君还是不要梅花脆好了。
就算要了这会儿也是绝吃不下去的。
这梦魇倒也是真狠毒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正发生过的恶念还是哪个人睡梦之中的恶毒意淫又或者是什么人午夜梦回的痛苦过往。
那孩子从一开始的绝望挣扎到了之后的无声呆滞他最后终于被放开了女人又掰着他的脸轻轻抚摸说着些心疼的话。
已为人父的孩子这会儿好似是忽地长熟了他全然褪去了所有尚且青涩的幼稚与天真没有了为他遮挡出一片澄澈天空美好庭院的妇人他忽地从尚且纯稚的青藤忽地成了长满尖刺的荆棘。
场景的变幻速度忽地变快。
那孩子已经不能叫孩子了。
他是一个青年。
青年被女人带回了另一处富丽堂皇的屋舍他眼神麻木充满愤恨但是转瞬间这浓重的情绪便消逝了泡沫一般化作虚影。
他带着笑回祖归宗妻子成了妾孩子没过几年便因病去世了。
女人给他重新配了一个妻子生了一个白胖的男孩儿是他的嫡长子。
一切又重新恢复了虚幻的美好。
接下来的视角大多便在那高贵女人身上了。
她的眉目生得并不好看只是平庸的相貌行为举止本也优雅大方但却总叫本君有一种微妙的不适感。
本君看人尚且算得上准这女人的行为举止简直像是偷来了别人的一样不管是硬安在自己身上罢了。
她招摇过市行为举止分明是落落大方的但做的事情却总显得下作了些。
女人丈夫像是个风流的权贵。
他生得极好饶是本君身边都是好看的神仙却还是觉得他生得也算好看。
权贵好美色经常在外边浪荡他有这么一副好皮囊狂蜂浪蝶挡也挡不住。
女人便去一处一处又一处的权贵曾经风流过的地方那些与权贵风流过的女子全数都被她用极残忍血腥的法子处理了。
感情那青年和他的母亲却还不是第一例。
女人处理的人越来越多权贵也逐渐收心专心与她相处起来。
他全心全意将女人当做自己手中的珍宝而就是在这个时候。
——青年忽地出手在女人饭食里下了毒。但他的手段实在幼稚因而他刚刚坐下此等举动这事儿便被发现了。
青年由此被关入牢狱当中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他麻木地被从狱中带出在囚车中行到了菜市场所在的地方最后一刀斩首就此死不瞑目。
他死之前女人尚且抱着他的孩子坐在不远处的酒楼与孩子一起看他人头落地。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本君这会儿明白了。
这梦魇的来者怕就是这位女人。
女人与权贵和和睦睦就此一生恩爱幸福只是之后的场景却总透着一股怪异的拼凑之感。
本君看得直泛恶心。
这直扑而来的扭曲臆想实在是………!
唉。
一场梦魇之后又是另一场梦魇。
本君感觉本君估计是哪儿得罪了美人儿才能叫他带我来看这般炼狱似的扭曲梦魇。本君前前后后看了百来场梦魇的起始有的是恶鬼索命有的是求富贵华荣有点是对美人的贪求有的是炼狱的仇恨。
扭曲的恶念混杂在一处梦魇简直像是看不完播不尽各有恶劣之处却又各不相同的烂片合集。
本君真是………躲过了曾经的雷剧预警没有躲过如今的梦魇阵阵!
本君好虚弱哦。
本君摇摇欲坠。
本君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一步都没有挪动过!!
本君不但受到了身体折磨本君的心灵也被荼毒了!
本君宁愿去看三百册以本君为主角的龙阳春宫图本也再不想看这里无群无尽的梦魇恶念了。
本君真是奄奄一息。
若是再来一片梦魇本君就要拍死自己了。
死了也比继续受折磨来得好。
所幸本君还没来得及自我裁决美人儿便终于大发慈悲把本君拉回来了。
本君与美人儿沉默对视。
美人儿和本君对着瞅了半晌终于转过脸去了他再次一挥衣袖狂风平地而起将这似是无群无尽没有边际的黑雾都一齐卷了起来重新凝成了一枚魇丹。
美人儿并没有再回头来看本君他收回魇丹便背着本君道:“你看了几回魇景?”
本君这会儿一回想那些梦魇便觉得脑仁生疼从脚后跟儿到头发丝儿都提不起力气来。
但这个问题本君还是能答上的。
“一百七十九回。”
美人儿道:“不错。”
他往前踏了一步无边的水流便倾泻而至将这一片的赤红土地重新掩盖了住。
水流凝成无边湖泊湖泊中生起接天莲花。
美人正踏着一片莲叶他微微回过脸来道:“你所见的便是如今三界生灵失了天道制衡之后所生的恶。”
“惊鸿?”
美人儿重新看了过来他依旧神色平静眼睛仿佛是两泊没有波澜的湖。
他道:“你的过错你可能承认了?”
“………………”
唉。
上尊啊。
这个锅本君能不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