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大同左卫城的馆驿外有一棵大树。
大树下佑堂手捧书卷盘腿坐读扮成书生。在他身后一边站着谢迁面容清秀扮成书童;一边站着余子俊高大健壮扮成保镖。
两人一面几乎不停嘴地和佑堂说话一面盯住馆驿大门的方向。
“又进去一起有二十四人。”余子俊说。
“好。”佑堂吐字甚轻连近在咫尺的谢迁和余子俊也几乎听不到。
“不对明明是二十六人你怎说二十四人?”谢迁驳斥余子俊。
“我一人一人数的还会错吗?”余子俊不服气。
“你说一人一人数的可我看那个牵马的你就没数。”谢迁指出。
“差不多人人都牵着马你说的是哪个?”余子俊问。
“自然是满脸胡须的那个。”谢迁两手在脸上比画着并挑衅似的说“这个人你恐怕看都没看到。”
“怎么没有看到我不但看到他还看到他是从另一条路上走来的所以才没有把他计算进去。”余子俊道他觉得自己占理得意地说“你若把他计算进去错的是你。”
“他自然是这一起人里的。”谢迁很有把握地说“你只看到他从另一条路上走来却有没看到他和这一起人熟识远远地举手招呼?连他那坐骑见这一起人的骡马都昂首欢叫两声。”
“举手招呼是有的昂首欢叫也是有的。”余子俊承认。
“你看!”谢迁以为这场口舌之争他已胜定。
不料余子俊忽问:“可其他人都取下腰牌交军校查验你看见他取下腰牌交军校查验吗?”
馆驿自有官吏和差役不必有官军插手管理现在差来军校可见和平常不同管理加严。
“腰牌?”谢迁先是困惑继而蛮横“管他有没取下腰牌管那军校有没查验腰牌反正他和那一起人是同伙。”
余子俊拿他毫无办法只得说:“我争不过你也不服你不如请大人判定到底是你错还是我错。”
“对请大人判定。”谢迁也说见佑堂还在专心读书便去催他“少爷你来判定是他错还是我错?”
“好。”佑堂收起书卷问道“你等要我判定那个长一脸胡须的牵马人和这一起人是同伙或不是同伙?”
“正是。”谢迁和余子俊同时应道。
谢迁抢到前面说:“少爷判定他与他等是一伙吧?”
余子俊马上说:“大人判定他与他等不是一伙吧?”
佑堂摇了摇头道:“我未见其人如何判定?”
“少爷不是向来料事如神吗?何必非见其人?”谢迁挤眉弄眼道。
“是啊大人不妨凭空判定。”余子俊说。
佑堂被他们口无遮拦的话逗笑。他说:“原来还可以凭空判定的。那好我就为你二人凭空判定一回。若说这次的争辩”一指余子俊“你不错。”又一指谢迁“你也不错。”最后指指自己“错的是我。”
“少爷怎么错?”谢迁装得比错的是自己还急。
“是啊少爷怎么会错?”余子俊更是全然不信。
“稍后便知。”佑堂道。
谢迁、余子俊还要追问他摆摆手反问谢迁:“你方才多数出俩个人还有一个什么人?”
“少爷不提我险些忘记。他是个猎户模样的人。”谢迁告诉他。
“他也从另一条路来?”佑堂问余子俊。